接著趙卿諾將流言以及自己的猜測細細地說與孟氏聽。
孟氏聽得渾身一震,整個人仿佛被凍住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語無倫次地說道
“這……他……我以為他是來尋我報仇的……這事錯的是我們,和旁人無關啊……我為了保住蓉兒的身份,便想著以死保全這事,也平了他的恨意。他怎麼能……”
趙卿諾怕孟氏激動之下暈了過去,忙輕聲安撫了幾句,待人平靜下來後才發問。
“夫人,還希望您將那人之事儘數告知。”
“哎……他叫陳博鬆,幼時在我家跟隨父親一道讀書,與我算是青梅竹馬……他回家鄉赴考,父親替我定了伯府的婚事,待他回京已經是六年之後……
彼時我與伯爺因丫鬟爬床的事爭執了幾句,一氣之下跑去了莊子……也是我那時年輕氣盛,心裡總是憋著一口氣……換做如今,哪裡會起爭執。
再後來,出了那事沒多久,伯爺便失了蹤跡,我又驚又怕,忙著四處找人,一日暈倒不想被診出了身孕……老夫人歡喜,撐著病體盼著……
加之我也舍不得這個孩子,便將錯就錯的留了下來……不滿你說,尋了幾個月我還以為伯爺不會再回來了。”
孟氏一點點回憶著往事,趙卿諾仔仔細細地的聽著。
待她徹底說完後,才出聲詢問“夫人,他如今是如何與您聯係的?可曾見過麵?”
孟氏搖了搖頭“是玉珠送來的書信……玉珠和慧姨娘一樣,都是伯爺身邊的大丫鬟,嫁給了府上的家生子。”
“書信?可方便讓我看看。”趙卿諾問道。
“那書信沒什麼正經內容,已經被我燒了……不怕你笑話,裡頭不過是些在詩詞,都是在孟府時我們一塊合作的。”
趙卿諾心裡一咯噔隻有詩詞?
她蹙眉想了一下,湊近了悄聲說道“聽說,他被廢了……那蓉姐的身世那人知道嗎?”
“那次之後,我再沒有見過他,應是不知道的。”
“夫人,我多嘴問一句,若是抓了人,您打算怎麼處置?當然,我隻是問問,具體如何還要看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在趙卿諾看來,陳博鬆既然回來報複,那便不該再留,以絕後患。
趙卿諾的意思孟氏立馬明白過來,若要保全蓉兒,不讓她的芙兒、蘊哥兒受到影響,那最好辦法就是把人處理了……
她閉著眼睛思量許久,再睜開眼睛時,臉上閃過一抹狠絕
“我手上沒什麼可用的人,都是些後宅的丫鬟婆子,辛苦阿諾幫我把人抓了,到時候我自己處置。”
得了準話,趙卿諾點頭應下
“這般還請夫人儘快好起來……我在外頭盯了一日,這伯府出了不少牛鬼蛇神……榴花院那頭以後勞您多盯著些安全。”
孟氏聽出她話裡的意思,費力伸手去拉人“阿諾……這事了了,你是不是再不會回來了?”
趙卿諾側身而立,沒有回答孟氏的話。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炕桌上,那上麵擺了一個小小的長壽花桌屏,落腳繡著“女兒薑蓉”的字樣。
張嬤嬤聽到孟氏陡然提高的聲音,克製著探頭去看的衝動,一顆心急亂的跳了起來,怕二人起了爭執,又怕趙卿諾不願幫忙。
畢竟榴花院那位生了兒子,不理睬孟氏的事,待那趙氏被扶正,趙卿諾便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