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虞府內院中,楚王殿下看著巧笑嫣兮的魏舒怡,他的心中隻覺萬馬奔騰。
好消息是玉佩送出去了。
壞消息是收玉佩的是魏舒怡。
房遺愛……等死吧你!
“李小二郎,”——就在楚王殿下在心中思考房遺愛的一萬種死法的時候,魏舒怡緩緩從秋千架上起身,似笑非笑地來到李寬麵前:“你說……這事兒要是被我爹知道……”
“哇……魏舒怡……你要不要這樣……”楚王殿下現在的心情屬實複雜:“這就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魏舒怡見楚王殿下這樣說,突然將手中的玉佩拿到某個倒黴蛋眼前晃了晃:“哎呀哎呀……本小姐還真沒想到,原來小李二郎也心悅本小姐……”
“我……”楚王殿下突然覺得心中無比糟心:"魏舒怡……咱倆也算是從小打到大,彼此之間也都知根知底,所以,魏舒怡,你彆聽旁人怎麼吹捧本王,本王其實從頭到尾也不是啥好天鵝……”
“你罵誰癩蛤蟆呢?!”說來也怪,魏舒怡自打小時候見到那個看著好欺負,但實際上最能闖禍的“小李二郎”後,她便總是忍不住想去欺負他。
即便現在對方已經是威震四海的大唐楚王,可是……在她魏舒怡眼裡,對方依舊是當初那個喜歡把蟲子偷偷夾在自己的課本裡,以此嚇唬自己的青梅竹馬罷了。
一念至此,魏舒怡忍不住上前一步。
“我癩蛤蟆!我癩蛤蟆!嘶——”認慫的楚王殿下話說一半,便又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魏舒怡!你又來?你都多大了你還跟我玩踩腳趾這套?!”
“你才多大你就送人家玉佩?”魏舒怡看著眼前這不解風情的夯貨,忍不住又一腳踹向對方的小腿:“一天天的,就知道啊——”
也不知楚王殿下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他在察覺到魏舒怡的進攻動作後,當即便意識的側身讓出了一個身位。
可誰知道魏舒怡這一腳踏空後,便一個重心不翁,身體呈現出向前滑倒的趨勢,朝後倒去。
“李寬你個混……”魏舒怡罵到一半,隻覺腰間一輕,緊接著她整個人便被身手機靈的楚王殿下攔腰抱起。
“你再罵?”楚王殿下看著懷中突然就噤聲的魏舒怡,語氣極為惡劣道:“再罵給你丟水裡去!”
“你放我下來……”少女此時胸口如擂鼓,聲音卻輕如蚊呐。
“魏舒怡……你能不能彆這樣……”楚王殿下幾時見過這“魏門虎女”呈現出這般嬌羞模樣,於是他趕忙將人抱到秋千上坐下,同時語氣訕訕道:“大家都哥們兒……你這樣嚇到本王了你曉得吧……”
“喂……”一手捏著鳳紋玉佩,一手握著秋千繩,魏舒怡也漸漸恢複了冷靜,此時的她看著站得離自己遠遠的李寬,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我比憐兒妹妹差?”
“你倆就不是一個物種。”楚王殿下之所以對“長安貴女”的多樣性有深刻理解,那都是拜眼前這位女中豪傑所賜。
怎麼說呢。
當初楚王殿下以前在午休時,曾經用蟲子嚇哭過獨孤家的一個小妹妹,但是輪到魏舒怡的時候……
身為長安貴女大姐頭的魏舒怡,當初可是差點逼著楚王殿下當場把那蟲子給吃了進去!
得虧“當時亦未寢”的懷仁聽到動靜後,及時趕來救援,否則楚王殿下會因為這事兒讓人嘮一輩子……
“李小二郎,你這樣有點傷我心了。”魏舒怡將頭靠在秋千繩上,語氣晦暗莫名。
“你能不能彆這麼叫我……”楚王殿下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這個稱呼了:“我現在是長安大當家!”
“哼,還不是被陛下成天在宮裡追著打。”魏舒怡一句話,就當場沉默了正準備雄起一回的楚王殿下。
“嗯……”楚王殿下沉默半晌,突然驚覺今日自己可是來尋憐兒的,於是,他當即道:“好吧……本王怕了你了……那打個商量,這事兒咱能不能彆說出去?畢竟說出去影響不好……”
“你是怕影響我的閨譽?”少女明媚的眼眸望著心上人,語氣幽幽。
“我是怕影響我的閨譽!”楚王殿下現在都覺得鼻子裡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蘭花香:“本王就該讓你摔個狗啃泥!”
“哼!”魏舒怡聽到某人口是心非的話語,當即傲嬌的將頭扭向一邊:“花心蘿卜一個!誰稀罕!”
“不稀罕最好!”楚王殿下說完,目光看向魏舒怡手中的玉佩:“魏舒怡,咱倆打個商量成不?”
“乾嘛?!”魏舒怡聞言轉過頭,看向楚王:“你送出去的東西還打算要回去?李寬,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楚王殿下知道自己今日算是玩砸了,可他還是試圖搶救自己一下那所剩無幾的名聲:“玉佩給你便是,不過……你能對外說這玉佩是你撿來的麼?”
“嗯嗯,好。”魏舒怡聽到這個有些出乎自己預料的回答,當即眯眼而笑:“回頭我爹問起來,我就說看著有條狗兒跑進了虞府內院,嘴裡還叼著這塊玉佩,結果我嚇唬他,他就鬆了口……”
“哇你這人……”楚王殿下沒想到,大家這麼些年沒怎麼碰麵,可這虎妞兒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留:“魏舒怡,你這輩子嫁的出去才怪!”
“嫁不出去賴你!”魏舒怡聞言瑤鼻輕皺:“我爹是言官,我讓他跟陛下告你的狀!”
“好好好……”聽著對方口中的氣話,楚王殿下莫名感覺到自己似乎陷入了宿命的怪圈:“合著你爹不放過我爹就算,你還不打算放過我是吧?!”
“那倒也未必。”魏舒怡腳尖輕點地麵,開始悠閒地蕩起了秋千:“你要是能幫我解決李崇義那個大麻煩,本小姐就打算既往不咎!”
“這個簡單。”楚王殿下聞言眉毛一挑:“回頭本王就找人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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