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二郎,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魏舒怡停下秋千,神色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寬道:“可本小姐要提醒你,先前在驪山我說的那些話,隻不過……”
“行了行了,”楚王殿下聞言伸出手,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咱倆好歹也是青梅竹馬一場,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跳火坑呢?放心吧,就算是出於江湖道義,這事兒,我也替你平了!”
“哼哼哼……”魏舒怡聽完楚王殿下的話,發出一連串冷哼:“可以啊李小二郎,我現在倒有些相信西北是你打下來的了。”
“嘁……本王要你相信啊?”聽到魏舒怡這樣說,楚王殿下當即回懟到:“本王在草原上提槍縱馬,力破千軍的時候,你還在長安的花園子裡繡錦帕呢!”
“唉你……”魏舒怡聽到楚王殿下這般嘲諷,當即便起身下了秋千,打算向楚王殿下展示展示她那三腳貓一般的武力。
而就在此時,另一道動聽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舒怡阿姊……楚……楚王殿下?”
“啊?”魏舒怡和李寬聞言同時轉頭向身後看去,然後……
楚王殿下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樣可怕的場麵。
隻見一襲絨桃襦裙的虞憐兒,以及站在她身邊身著淡藍色宮裝的楊綰綰,兩位絕色少女,此時將目光同時投向了自己。
“李小二郎……豔福不淺哦……”與此同時,魏舒怡那調侃的聲音傳入楚王殿下耳中,讓少年心中生出一股癢意。
沉默是此刻的虞府後花園。
“憐兒妹妹,綰綰妹妹”或許是舍不得心上人太過於尷尬,魏舒怡突然笑道:“這不,剛剛抓住個登徒子,我正打算將他扭送官府呢,你們就來了。”
“你瞎說啥啊?!”楚王殿下聞言頓時惱怒道:“明明是你說有登徒子,本王擔心你的安危才從前院闖進來的,可是如今本王人來了,那登徒子卻不見了……”
“……”
不得不說,楚王殿下今日也算是徹底豁出去了。
“楚王殿下,”虞憐兒一邊努力控製住自己,不讓嘴角泛起弧度,一邊神情嚴肅道:“這幾年過去……你怎的還用和當年一樣的爛借口……”
“本王這還不是讓魏舒怡給本王帶溝裡了……”楚王殿下聞言瞪大眼睛看著虞憐兒,語氣裡自帶一股茶裡茶氣:“說起來,我上次在驪山就想去見你來著,可是因為長樂和蘭陵的事情……唉,沒嚇著你吧?其實我平時不這樣的……”
“咳咳……”楚王殿下此言一出,虞憐兒還沒開口,她身邊的楊綰綰卻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楚王殿下平時什麼模樣……可能這在場的,隻有親眼見過楚王殿下和英國公在帳篷裡“打情罵俏”的楊綰綰才最有發言權。
“啊……哈哈……”楚王殿下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當即他便對因他而失態的楊綰綰道:“綰綰阿姊,你也在啊,怎麼咳嗽啦?是感染風寒了嗎?嗯,近來天氣忽冷忽熱,你可得小心身子啊……”
“……”楊綰綰麵對楚王殿下突如其來的一番噓寒問暖,當下便有些心慌意亂,思來想去,不知該作何反應的楊綰綰,乾脆朝李寬微微一禮,算是答謝對方的關心。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虞憐兒,心中就好像四月的楊梅被手指撚開了芯子,冒出一陣陣的酸。
“你還挺體貼……”魏舒怡早就懷疑這花心的狗東西不光心悅憐兒妹妹一人,果然啊……上次從驪山歸來,自己在曲江苑教訓宇文修多羅時,對方嘴裡說的那些話,也不見得全是空穴來風吧……
你們兩個……果然有私情!
“那得分對誰。”楚王殿下聞言梗著脖子回懟道:“這要換成是你,本王這番話沒說完,你就該轉身尋找趁手的兵器,然後一邊大喊‘花心賊’,直溜溜地朝本王殺過來了……”
“噗呲……”楚王殿下這番話成功地一下子逗樂了在場三人,原本漸漸有些沉凝的氣氛,眨眼間便重新活泛了起來。
“舒怡阿姊,楚王殿下倒也是真的了解你。”虞憐兒看了某個“滑稽不減當年”的“登徒子”後,轉頭便調笑起和自己一道心悅對方的好閨蜜來。
“這樣的了解……換你你要麼?”魏舒怡有些病懨懨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李寬的後背:“喂,我在你心裡,就一直是這樣的形象啊?”
“開玩笑……”楚王殿下覺得魏舒怡這位虎妞兒多少有點缺乏自信了:“你知道當年你硬要塞我嘴裡的八角兒蟲天牛)有多大麼?”
“噢——”楚王殿下一說,魏舒怡當即便回想起來了,但隨後她又忍不住伸手在楚王殿下的腰間伸手掐了一下,接著反手一擰:“你還說呢!小時候你就是個搗蛋鬼,獨孤妹妹現在提起你都會好一陣心神不寧!”
“啊?”楚王殿下聞言頓時不樂意了:“不至於吧?!再說本王又不是沒有真心悔過:要不是看在獨孤妹妹的麵子上,他爹獨孤彥雲早就被本王套了麻袋了!”
“你能不能把你的響馬作風收一收啊?”魏舒怡想起這個就心煩:“我爹他就不喜歡你這個!”
“你爹不喜歡本王的地方多了去了!還差這點?”楚王殿下雖然嘴上一直在跟魏舒怡打嘴上,可他的眼神卻好使得很:這會兒,眼看著虞憐兒將目光停留在魏舒怡手上的那枚鳳紋玉佩後,電光火石之間,楚王殿下當即便心生一計。
“對了,綰綰阿姊,”求生欲的爆發,也促使了楚王殿下許久不用的小腦袋瓜開始進入高速運轉:“我皇祖父他最近得了高僧所贈的兩塊玉佩,他叮囑今日出宮後將這其中一枚龍紋玉佩交給你,說是佩戴了可以辟邪。”
楚王殿下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楊綰綰麵前,將手中的玉佩遞到對方麵前。
“給我的?”楊綰綰此刻的神情滿是愕然。
“當然!”楚王殿下說瞎話從來不眨眼:“你彆忘了,蕭祖母當年可是對我皇祖父有過恩情的,他當然得回報!綰綰阿姊,你就拿著吧,不然我真沒法兒交差啊!”
“那……好吧……”楊綰綰聞言點了點頭,雖然心中還是感到一陣狐疑,可她又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那……”虞憐兒顯然不是好糊弄的,此時站在台階上的妙齡少女,看著即便落後兩階,卻依舊比自己高出足足小半個頭的挺拔少年:“舒怡阿姊手裡的玉佩。”
“哦……”楚王殿下聞言當即麵不改色道:“憐兒阿姊你有所不知,魏舒怡這人向來有‘雁過拔毛’的美名,縱然本王如今已經威震四海,可這童年的宿敵……卻依舊是道坎,我不願意與她發生爭鬥,故而才便宜了她!
嗯,就是這樣沒錯!”
楚王殿下此刻腦海中全是當初皇祖父酒後灌輸給他的“人生哲學”:寬兒你記住,麵對妙齡女子,特彆是心悅於你的妙齡女子,你要麼彆撒謊,要麼就撒天馬行空,很容易被會被她們戳破的謊,但你切記,咱撒完謊,主打一個死不承認,繼續瞎編!
因為隻有這樣,她們才會既不生氣,又會對你接下來的謊言產生好奇。
而好奇心的爆發,往往是佳人芳心淪陷的第一步!
切記啊乖孫!千萬不要動搖自己的內心,這可都是你皇祖父的經驗之談!
講真,在楚王殿下的精彩人生中,有一個極為有趣的經驗總結,那便是:順風自己浪,逆風家臣來幫忙,可真到了絕境……還得是皇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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