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說:“沒事了,婉婉沒事了。”
我暴躁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經過這麼一鬨騰,我似乎恢複了一點。
我好像開始看清楚自己身在醫院,身邊的人也認出來了。
我聲音沙啞:“哥,聞姐?……”
我哥和徐聞愣了後隨即狂喜。他們撲到我的病床跟前。
我哥:“婉婉,你清醒了?你病了一周了。都是我不好,是哥哥錯了。我不該瞞著你……”
徐聞趕緊捂住他的嘴:“彆說了。婉婉剛好起來。”
我哥趕緊點頭,滿臉愧疚:“是是,我不說。我錯了。聞聞你好好安慰我妹妹,我出去……”
他擦著眼睛就要往外走。
我突然叫住他:“哥,你等等。”
我的聲音破碎得不像話。我哥停住腳步回頭望著我。
我嘴唇囁嚅了兩下,終於問出口:“我想……看看爸爸,行嗎?”
我哥愣住。他看看徐聞。
徐聞立刻說:“行,可以的。隻是你身體可以撐住嗎?”
她憂心忡忡:“你剛大病了一場,又受了打擊……唉,怎麼辦。立承,你說句話。”
我哥趕緊點頭:“可以的。媽媽也想見你。媽媽……媽媽最擔心你了。”
他愧疚低頭:“是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可是爸爸那時候……”
他突然捂住臉大哭起來。
徐聞急忙把他推出去,邊推邊說:“你彆哭了。唉,你想讓你妹妹傷心嗎?”
我躺在床上,乾涸的眼睛又冒出眼淚。
我終於還是麵對了現實——爸爸走了,最疼我的爸爸走了,我甚至來不及見最後一麵。
……
兩天後我穿著全身黑,由我哥推著輪椅到了埋葬我爸的地方。
黑白照片上是曾經的音容笑貌。
我靜靜看了許久,眼淚已經在這兩天流乾了,以至於看到爸爸遺像的那一刻我甚至都沒法流出眼淚。
我靜靜看了許久,腦海裡翻滾的都是曾經爸爸的寵愛,還有那一天斷絕關係的痛苦。
我哥上前:“婉婉,你彆難過了。爸爸臨走之前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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