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怎麼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她我他媽一定弄死你!”
許馳安雙目變得猩紅,他憤怒的瞪視a307,有一種大不了同歸於儘的癲狂。
室內的溫度忽然降至冰點,低氣壓四處蔓延。
a307不為所動,要不是許馳安提起,他壓根沒注意到這點氣味。
也許是因為經常聞到,所以並不覺得有多稀奇敏感。
反而是乾涸許久的貧瘠土地,甘露還未降下就已經渴望雨的氣息。
把她怎麼了?
他應該也算不上虐待喬意禮吧。
給她吃給她喝給她寬敞明亮的房間睡,不管怎麼說,享受的待遇比他當初在實驗艙裡要舒服的多,也比眼前這個滿是血汙的男人好。
“頂著你的一張臉。”
“我能對她做什麼呢?”
a307挑釁地一字一頓開口,“無非就那點事。”
“你他媽——”
一想到眼前這個盜用他身份卑鄙的家夥可能對喬意禮乾出的事情,許馳安整個人便瀕臨崩潰發狂的邊緣。
禮禮對他向來不設防備,這人要是想下手談何容易。
任誰也無法預測睡在床邊恩愛無比的枕邊人會對自己伸出利刃。
無論喬意禮有沒有認出來這個冒牌貨,後邊的發展許馳安都不願去想。
“你想要什麼?為什麼要抓走她?”
許馳安破口大罵,瘋漲的不止有不安,心臟好似被人攥住了一般生澀緊勒。
他突然想到那天季昀之讓人不明所以的話。
“難道,你也是衝著禮禮的心臟來的?”
因為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許馳安情急脫口而出。
a307眼眸倏然閃過一抹光亮,耳朵第一捕捉到的不是心臟這兩個字。
“禮禮?”
“還蠻好聽的。”
男人掛在嘴邊淺淺的笑讓許馳安覺得有種小人得誌的惡心感。
“你彆他媽那麼叫她,你不配!”
許馳安一口牙氣得快要咬碎,情緒焦躁的不行。
事情隻要一牽扯到喬意禮,他就無法做到冷靜自若。
奈何從剛開始他就發現了,這個男人脖子上有一串字符編號,不僅如此,他自傷臉頰後具有極強的愈合能力。
眼前的人不是正常人,許馳安做了個大膽的猜想。
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類。
隻有蠻力的他不會是男人的對手。
他不能死,起碼也要在見到禮禮平安之前。
言語攻擊上的臟話不痛不癢,a307不在意。
“心臟?”
“我是很好奇你們為什麼都想要她的心臟。”
“不過我本人倒是對那塊肉沒什麼興趣。”
“所以你們為什麼這麼耿耿於懷那顆心臟?”
a307眯了眯眼,不解的問道。
a307不知道,他問許馳安,許馳安更不知道。
“我還想問你呢!”
“既然沒興趣,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她!”
“明明她和你無怨無仇!”
世界上無緣無由的事情多了去了。
a307也想知道為什麼。
他和季昀之也無怨無仇啊,為什麼要將他像隻牲畜一樣關起來。
憑什麼他們就是高人一等,憑什麼他們就該被如此對待。
如果說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個錯誤,那麼乾脆一開始就不要給予他們生命。
“是啊。”
“明明無怨無仇。”
a307往後退了一步,笑得無心又殘忍。
“可如果喬意禮一定要死呢。”
試探性的問題帶著平淡的陳述語氣。
許馳安頸側青筋突的爆起,“去你媽的,她死個屁!”
“她那麼好,她不該死,該死的是你!”
腳上的鎖鏈沒解開,限製了行動。
無法碰到a307,無力又憤怒的感覺許馳安很熟悉。
不管是在加入gsc以前,還是在加入gsc以後。
他的人生一直都麵臨著很多無能為力的場麵。
小時候挨餓挨凍的時候他覺得不公,羨慕的同時也無可奈何。
被詛咒是惡魔的孩子的時候他憤怒他傷心,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不被愛的從來就是如此。
沒有吃過甜頭的孩子就算嘗到劣質的工業糖精也會欣喜不已。
因為他們不知道那是劣質品,隻覺得那是人生頭一回的甜。
所以珍惜,銘記深刻。
最惡劣的那次救援行動中他知道魚和熊掌無法兼得,他隻能儘可能的從被逼到絕境發狂的罪犯手裡救下人質。
喬意禮在寒冷的風雪中將他抱起,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家。
那是一個對他來說十分遙遠陌生,難以抵達的詞語。
但她偏偏就做到了。
那麼多無可奈何的無力裡,她是他唯一能握住的救命稻草。
喬意禮死了怎麼辦?
那他也去死好了。
許馳安心裡固執的想,這是他潛意識裡的念頭。
“如果她死了。”
“那我一定會先把你千刀萬剮,然後再自殺。”
眼神淩厲的掠過,寒氣壓迫性的翻滾沸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好啊。”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a307拍了拍肩頭,聳了聳肩,雲淡風輕的表情看起來很欠揍。
“你給我回來。”
“我讓你不準碰她!你聽到沒有!”
“你這神經病!”
不顧身後的嘶吼與鈴鐺作響的鐵鏈碰撞聲,a307離開昏暗潮濕的關押室。
收了他好處的保鏢殷勤的為他按開大門。
a307目不斜視,沒有分給他一點目光。
腦海裡回蕩著許馳安怒吼的聲音。
她不該死。
想起那個棕色的腦袋,每次又怕又氣的窩囊表情。
被惹急了也會咬人的紅眼兔子。
愛耍小聰明,心眼子很多,每天都想方設法的逃跑。
憎他恨他卻又打不過他,不敢和他真動手。
是的。
這個膽小鬼愛哭鬼的確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