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嘉從窗戶裡探出頭,望著袁朗哼笑,“什麼追捕逃犯?不會就是你想出來接近本宮的借口吧?不然為什麼你早不來,晚不來,剛好就在本宮歇在這宅子的時候來?”
袁朗被她這番推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被我說中了?”趙沅嘉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你彆白費功夫了。本宮就喜歡陸闊那樣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你這種黑不溜秋的糙漢子完全入不了我的眼。”
袁朗……
我謝謝你。
陸闊……
並沒有被恭維到。
“公主誤會了。”袁朗忍耐地呼出一口氣,解釋,“下官今日確實是為了追捕逃犯而來,事先並不知道此處是公主的外宅。多有冒犯,還請殿下恕罪。”
“那你知道後還是執意要進來不是嗎?”趙沅嘉開始胡攪蠻纏,把一個自戀狂扮演得惟妙惟肖,“彆說你不是因為想見本宮。”
袁朗無言以對。他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如今更是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下官手下的緹騎確實親眼看到人犯往這邊過來了。下官可以讓他進來和公主說明。”他有些被逼急了。
“敢做不敢當。”趙沅嘉嗤了一聲,“算了,算了,我才懶得管你呢。反正你記住,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趕緊走吧!”
袁朗一口氣直接堵在了心口,卻還不得不開口詢問“那這宅院的其他地方……”
他剛剛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屋內,沒什麼異常。他本來也沒覺得沅嘉公主會把那個夜闖錦衣衛的大膽狂徒窩藏在自己的閨房。
隻是其他地方還是要查看一番才能放心。
“這是做戲還要做全套?”趙沅嘉嘲諷地睨了他一眼,語氣抱怨,“大晚上的儘折騰人。哼!你既然想看本宮就讓人帶你去看看吧。”
這話讓袁朗有種自己在無理取鬨的錯覺,忍不住強調,“下官真的是來追捕犯人的。”
趙沅嘉輕哼,“犯人?什麼犯人?他犯了何罪?”
她真的挺好奇陸闊到底做了什麼會被錦衣衛追殺?
袁朗皺眉,一張臉在夜色裡更加黑了,“這是錦衣衛的機密,恕下官不能言明。”
趙沅嘉翹起唇角,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看吧,我就說吧,犯人什麼的都是用來接近本宮的借口。
雖然她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但袁朗還是立刻體會到了她的意思。
他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辯解什麼,捏著拳頭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沅嘉公主真是太可怕了……
袁朗走後,趙沅嘉沒有急著做什麼,仍然一動不動地佇立在窗戶邊。又等了一會兒,抱琴回來了,“殿下,錦衣衛的人什麼都沒有找到,剛剛已經離開了。”
趙沅嘉頷首,“今夜讓侍衛們都警惕些,若發現什麼異常,讓人來通知我。”
錦衣衛的人說不定還會留在這附近暗暗監視探察。
“夜了,你們也去休息吧。”趙沅嘉打了個哈欠,“今晚也不用進屋來伺候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地想點事情。”
關上窗,趙沅嘉又把外間的蠟燭熄了,才回到了內室。
陸闊此時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取下臉上的麵具,衝著趙沅嘉意味深長地笑了,“殿下的戲真不錯。”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眼裡也多了幾分柔軟溫和,與之前那掐人脖子時的淩厲森然簡直判若兩人。
“彼此彼此,陸大人也很會偽裝。”趙沅嘉毫不示弱地回懟。
她也懶得再演對他一片癡心的戲碼了,反正這人好像也不怎麼相信。
陸闊與她對視一眼,臉上的笑意更甚,“今夜多謝殿下庇護。”
提起這個趙沅嘉就來氣,眯起眼睛質問,“你彆是有意把錦衣衛引到這裡利用我打發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