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了,你的命是我的,我怎麼能讓你離開呢?”
蘇隱月伸手一推。
徐金元就像在急凍室裡冷凍了三天三夜的魚,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嘭!”
後腦勺撞在青石板上,發出西瓜落地的聲音,讓人渾身一寒。
江在禦抓住她的手,不讚同道“王妃……”
蘇隱月反手回握,皺眉,“你的手怎麼在抖?病發了?”
“沒有。”
江在禦若無其事放開,負手而立,“我知你心善,不想牽連無辜之人,但你這麼做太冒險了。”
他隻是對徐金元挖她眼睛那幕,感到不適。
不想再看見類似的場景。
“我心善嗎?”
蘇隱月的反問讓葉白一愣,“當然,王妃,你用藥粉救了被抓的兩個大夫,又以身涉險讓畫眉活命……”
被他一通誇,蘇隱月傻了,“你們都沒看出我的目的?”
“什麼目的?”
“親手乾死徐金元啊。”
見他們還不明白,蘇隱月耐著性子解釋。
“固然可以讓徐金元和擋箭牌被一起射死,但那樣一來,乾死徐金元的就是我了。”
眾人傻了,“啊?”
蘇隱月又道“要是徐金元抓著死掉的擋箭牌不放,來一招草船借箭跳上屋頂逃走,我半夜起來都能扇自己兩巴掌。”
畫眉傻了,所以她白感動了?
蘇隱月推開愣神的眾人,看向江在淩,意味深長道。
“三哥,你不想平白被人汙蔑,這很好。但你推開葉青葉白,放走徐金元,很不好。”
“下次沉住氣,彆這麼乾了。”
要不是江在淩推開葉青葉白,讓徐金元抓住機會逃走,這會兒她已經用短刀放血了。
那會多此一舉提出交換人質,伺機摳破徐金元的手,利用空間通過指甲縫轉運毒藥,毒翻徐金元?
好在她對配製的毒有信心,不然就變成瞎子了。
江在淩自知理虧,變成了沉默波比。
夜更深了,月光隱去,天也變得灰蒙蒙的。
蘇隱月走到徐金元麵前,拔刀。
徐金元不甘心就此死去,“我認錯行不行?看在禦王沒事的份上,放我一條活路……”
“你不是知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徐金元抬頭看天,“我要死了嗎……”
涼風像長了眼睛似得,直往他衣服裡鑽,凍得他遍體生寒,令他回憶起了那個同樣黑暗的夜晚。
“噗呲!”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隨著血液流出,徐金元覺得自己漸漸有了力氣。
他伸手想抓住蘇隱月的手,卻被避開。
最後執拗地看著她,“我、我要是能治好禦王呢?我能治好禦王的怪病!”
江在淩心頭一緊,“彆信他!”
“五弟!徐金元想殺你,怎麼可能救你?你彆上他的當……”
對上江在禦似乎看穿了他內心想法的銳利眼神,江在淩聲音越來越小,再次變成沉默波比。
徐金元目光越過他,落到江在禦身上,“你想活著嗎?”
“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我死了,你生路斷絕。”
葉青驚喜道“此言當真?”
“當然。”
葉白激動得不行,鼓動道“王爺,讓他試試吧!他能治好謹郡王,一定也能治好你的!”
半晌,沒等來江在禦回答,徐金元眼睛微沉。
蠱惑道“你不想活著嗎?你還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