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狀紙不是在她手裡麼?她去取了,待會兒就來。”
見曹山鳴麵露猶豫,方柏青適時插話,“彆上當,這是她的緩兵之計!”
“山鳴,你細想一下,若你女兒還活著,方才少卿去王府請禦王妃過來,你女兒為什麼沒有跟著一起?”
“狀紙可以讓少卿派人去取,她何必親自跑一趟?”
見曹山鳴的眼神再次變得仇恨。
麵對沈拓詢問的眼神,蘇隱月神色如常,“曹梅娘進王府是想找我幫忙,但我沒見過她,沒讓她進來。”
“為了見到我,曹梅娘才闖入王府,被侍衛抓住。”
曹山鳴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理由好像沒問題。
可方柏青的話還是讓他心裡存了疙瘩,“我不信你,除非梅娘現在出現。”
蘇隱月將懷疑的眼神投向了對麵的方柏青。
曹山鳴不會被他買通了吧?
方柏青見她神情愕然,得意地撚了撚胡須。
深覺當日手下要殺曹山鳴,他現身阻止做好人那步棋走得極妙。
蘇隱月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解釋,待會兒曹梅娘到來自會見分曉。
“沈大人,跳過這個話題,繼續下一個流程。”
沈拓愣了下,“帶於伏威!”
方柏青笑而不語地摩挲著腰間玉佩。
他派了人去截殺曹梅娘,曹梅娘不會來了。
這個黑鍋,禦王妃背定了!
“於伏威不是知府嗎?怎麼被拖著上來?”
圍觀百姓看見於伏威的出場方式,議論紛紛。
於伏威是知府,本不必被兵卒押上來。
但他搞不清楚本應該阻止三司會審的方柏青,為什麼會反其道而行之。
來的路上,他想明白了。
方柏青想讓他一個人承擔所有。
更讓他無力的是,方柏青掌握了他所有罪證!
隻要提前操作,方柏青脫身不是難事。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嚇得於伏威雙腿發軟,根本走不了路。
隻能被兵卒拖上高台,跌坐在曹山鳴身旁。
“於伏威,麵對曹山鳴的狀告,有什麼要說的?”
於伏威瑟瑟發抖,暗暗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方柏青。
方柏青接收到他的眼神,提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沒人敢威脅你。”
“於大人,你隻需要將禦王妃買通吏部考核官的過程,說出來即可。”
心中猜想成真,恩師真的要放棄自己。
於伏威眼神黯淡,絕望的同時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他替恩師那麼多事,給了那麼多孝敬,恩師居然不管他的死活!
那他為什麼要讓方柏青好過?
他先不仁,就彆怪他不義。
魚死網破好了!
“方柏青,我是給你辦——”
話未說完,方柏青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語氣溫和。
“於大人,本官官職在你之上,你怎可對本官直呼其名?”
隨著他的起身,於伏威看見了他腰間的那枚玉佩。
是他兒子的玉佩!
方柏青抓了他兒子!
於伏威看向方柏青的目光不再憤怒,帶上了驚恐和祈求。
無聲求他不要害他兒子,他會老老實實跟著方柏青的節奏走。
“的確是禦王妃,她是一品親王妃,吏部想借此討好禦王,就把我末等的年末考核改成了優等……”
祁國每年都會有官員考核,連續三次得到末等,就會被降職。
說到這裡,於伏威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