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覺得是你乾的?”魏宴舟唇角含笑,“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不成?”
他與顧青禾對視,眼神中的了然好像在告訴她,他已經將她的所有偽裝儘數洞悉。
可那又怎樣?
顧青禾在來京城之前就已經做好被認出的準備了,她給自己的喬裝不過是表麵,若是怕被人認出來,她大可以如前世那般將自己這一身的醫術藏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隻需要將自己的本領和價值發揮到最大。
有想要害她的,自然也有想要護著她的,當然,這個護著,完全是看在她有利用價值的份上。
那些人骨子裡瞧不起女人,自然不覺得她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顧青禾心中冷然,視線收回,漫不經心道:“你想多了。”
桌子上的飯菜還沒上完,包廂的房門便被人叩響,魏宴舟不輕不重的道了句進。
房門被推開,嘴裡還叼著鴨肉的洛風扭頭看去,眼神中頓時迸發出驚喜,“爹爹。”
他從凳子上跑下來,朝邵巍撲去。
想象中父慈子孝的場景並未出現,邵巍一根手指就將洛風推開,瞧著他嘴角的油滿眼嫌棄,“臟死了。”
洛風癟癟嘴,翻出懷裡的小帕子將嘴巴和手默默擦乾淨。
莫名其妙的,對上邵巍朝自己看過來的眼神,顧青禾竟破天荒的生出一種心虛感。
她為什麼要心虛?
好吧,顧青禾將這點心虛歸結於自己帶著邵巍的兒子出來和魏宴舟這個心機深沉的人一起用餐,並且還沒有告知邵巍。
那她心虛一點確實正常。
邵巍好似看出了她的心虛,目光移開,看向魏宴舟,緩緩道:“上次高存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過魏世子,擇日不如撞日,今日這頓我請了,就當是謝過魏世子了。”
不顧魏宴舟一瞬間黑下來的臉色,邵巍直接喊來小二加了雙碗筷,倒了一滿碗的酒端著朝魏宴舟舉了舉,“我先乾為敬,世子隨意。”
魏宴舟從來不知道這位邵將軍的臉皮什麼時候這麼的厚了,他吸了口氣,將心中那股無名之火壓下去,敷衍的喝了口酒水,冷笑一聲,“邵將軍不用去陪麗壤公主?”
“用不著我,”邵巍一邊回話一邊瞥了眼顧青禾麵前的酒碗,直接端了過來將酒倒進了自己碗裡,朝她道:“這酒太烈,你喝了會頭疼。”
顧青禾本也沒打算喝,或許是這段時間二人之間的相處已經讓她產生了一些潛移默化的習慣,所以並未感到意外。
她小聲解釋,“我今日請魏世子吃飯也是為了道謝。”
邵巍點頭,“我知道。”
他一屁股坐到魏宴舟旁邊,一副不醉不休的模樣,朝魏宴舟挑了挑眉,“聽說世子酒量不錯。”
男人之間的較量總是莫名其妙的產生,顧青禾尚未看明白這兩人之間對視時劈裡啪啦的火星,就見他們已經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起來。
忍下翻白眼的衝動,顧青禾跟洛風對視一眼,一大一小同時歎了口氣,“彆管,咱們兩個吃就行。”
這滿桌子的菜,不吃豈不是太浪費了。
等顧青禾跟洛風肚皮鼓鼓,兩人之間的較量終於告了一段落。
顧青禾知道魏宴舟的酒量不錯,但對於邵巍的酒量還真不太有信心。
奈何這人喝酒不上臉,眼睛都已經紅了,麵上依舊和平時一樣。
顧青禾看的蹙眉,奪下他的酒碗,“彆喝了。”
邵巍扭過頭來,愣愣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