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不希望這世上知道以及真心愛著爹爹和哥哥的人隻剩下她一個。
顧青禾往前挪了挪,如從前受了委屈時一樣,趴在陸知瑤的腿上無聲哭泣。
陸知瑤的手很輕的拂過她的頭發,一下又一下。
許久,顧青禾平複的差不多了,坐直身體,開始給陸知瑤說他們一家人之前的生活。
這次沒有任何的隱瞞,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顧青禾一一講述。
講到最後,母女二人的眼圈皆通紅。
陸知瑤抬手碰了碰心臟位置,這裡痛的厲害,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活生生的剜去了一般。
她從顧青禾的言語中聽到了在自己失去記憶被關起來的這段時間裡,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原來她應該是幸福的,應該是被人寵著的,不該虛弱的躺在床榻上隔著一扇窗望著外麵的月亮,行屍走肉一般的想,這樣的日子還不如死去。
原來她的這雙手從前拿的是銀針,原來她治過許許多多的病人。
想著想著,她突然伸手抱住了顧青禾,“我把你們都忘記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我隻是聽一聽都如此的傷心,這段時間,你又是怎麼過來的呢?”
顧青禾搖頭,“都過去了,能找到你,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驚喜了。”
她曾經是難過的,甚至喪失了理智恨不得跟著一起死去,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那些悲傷早已經沉澱下來,化作了複仇的利刃。
她當然不能死,至少,她得先看著那些人付出該有的代價才行。
……
陸知瑤被安頓下來,小荷依舊留在她身邊照顧。
這一路走來,小荷對顧青禾的警惕也漸漸放下,終於露出些稚氣模樣。
因著從小便在家裡做飯的緣故,她的廚藝很不錯,再加上顧青禾給了她不少銀子,她便開始變著法的給陸知瑤研究美食。
陪著兩人在這邊住了兩日,顧青禾終於放心下來,打算去邵巍那裡一趟。
邵巍提前在陸知瑤住的小院裡留了一些暗衛,都是些身手很不錯的,若是有什麼事情也能夠應付。
出門前跟陸知瑤說了一聲,顧青禾按照邵巍給的地址往街上走去。
池州這地方和她從前了解過的區彆並不大,許是因為靠近沙漠的緣故,這裡很是乾燥,水源較為稀缺,以至於百姓們的日子過的並不算好。
走在街上一眼望過去,百姓們的衣著大多較為暗沉。
好在顧青禾的裝扮也比較隨性,並不怎麼引人注意。
“這木劍是我爹給我做的,跟邵將軍的佩劍可是一模一樣的,我爹說了,邵將軍十三歲就從了軍,等我十三歲了,也給我送軍營裡去。”
“哈哈哈哈哈,你爹肯定是嫌你煩吧,我娘說邵將軍當年是被家裡人欺負,才會那麼小就參軍的,反正我娘舍不得我參軍。”
“胡說八道,我爹就是希望我像邵將軍那樣厲害。”
顧青禾眉眼彎彎,眼看著兩個小孩說著說著就要推搡起來,連忙上前,“邵將軍很厲害嗎?”
手拿木劍的小男孩警惕的打量她,“你是誰,竟然連邵將軍都不知道,難不成是彆國的奸細?”
顧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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