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看來,晏景此刻的神情卻是冷漠而拒人於千裡之外。
尤晚秋渾然不知她小小的舉動,在對方眼裡是何等的軒然大波,是怎麼樣的風流業障。
她隻有些委屈道“你又怎麼了?”
晏景勉強自己對她笑了出來,好生難看,是亡命之徒最後的掙紮。
他將他一向佩戴於身,數次救下他性命,割下仇人頭顱的劍放到了她懷裡。
“我的佩劍太單調了,你會編織劍穗嗎?”
劍客交出自己的劍,跟交出性命差不多,晏景的劍乖順的被她仔細拿著。
就像他這個人。
當初的劍被她仔細捧在雙手之中,但晏景早已在無知無覺中被她拋下。
明明是她先來招惹他的!
晏景神色冰冷,他放開遮蔽著她眼眸的手,極儘嘲諷道“如今你倒是露出真麵目了,不再跟我虛與委蛇,假情假意做出那嬌娥做派。”
尤晚秋不甘示弱“誰叫你就喜歡被騙,你被騙是因為你蠢,因為你自甘下賤!”
“小侯爺,要不要擺個鏡子瞧瞧你現在是多可笑。”
她故意扯出一個輕蔑的笑意來“好一個怨夫行跡,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是我先招惹你的對嗎?”
尤晚秋實在了解他,晏景眸光生怒,她卻毫不退縮的頂撞道。
“若是你不願意,難道我還能強逼你不成?你身邊那麼多侍衛,怎麼偏偏攔不下我?”
尤晚秋想到那些過往,積攢了前世今生的恨意,終究還是忍不住宣泄而出。
“晏景,你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算盤吧?”
尤晚秋冷笑“你明明可以幫我解決掉周淑婉這個麻煩,隻要你一聲令下,她就不敢再苛責我,但你偏偏不願去做……”
“因為你想逼著我去找你,去求你,最好被逼得沒了活路,不得不隻能依靠著你。”
前世被囚於金屋,晏景曾抱著她,對著無力反抗的她,傾訴過他的那些陰暗心思。
“小乖,若是我幫你把那些麻煩事都解決了。”
“恐怕你不會再想著來找我了。”
晏景含酸帶醋“周淑婉要是被我嚇怕了,你跟王聞序那廝豈不是又想著能重歸於好?”
他嗤笑一聲“我可不是無私奉獻之人。”
要是尤晚秋跟王聞序重歸於好,哪裡還有他的戲唱。
周淑婉那裡他派人盯著,總不會叫她真落了難。
尤晚秋不可思議的看他,像看著一個怪物,聲音都在顫抖“所以你放任周淑婉欺辱我……”
不,他沒有。
晏景隻含笑睨她,她不久前才忤逆他,要逃離他。
合該受到懲罰。
“阿奴,我不可能看著你跟王聞序能再續前緣,你是我的,怎麼能想著旁人?”
晏景沒有回答她,隻是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引得她浮想聯翩,這才又去吻她,帶著惡意叫她“小可憐。”
她如今比上輩子還要厭惡他,還要更受不了跟他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