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哥實在疼愛她,為了她敢冒風險,幫她除去了那趙縣令之子,兩人全身而退,她自然待他信任萬分。
尤晚秋心裡清楚,不管她做了什麼,心裡有多少陰暗念頭,平日裡多嬌蠻任性,又或者調皮搗蛋故意作怪,表哥也不會責怪於她。
甚至還會心甘情願幫她處理那些她招惹過來的麻煩。
若她自責,他還會輕撫她的鬢發,溫聲安慰她“阿奴沒有做錯任何事,你天生就是這般容貌,被人覬覦是那些覬覦者狼子野心,若我守不住你,那隻能怪我能力微薄,不能護你周全,你不怨我已經是很好了”
“若你要因此心生歉疚,那我又該如何?”
“妹妹……”
尤晚秋眼前閃過一雙眼睛,是跟晏景截然不同的,形狀優雅,勾勒出猶如桃花一般的弧度來,眸子和她如出一轍的淺淡,裡頭含著笑意,泛出的情絲如同陳釀,是曆經多年才醞釀出的情意。
“你日後若是不知道要恨誰,心中難受,不如就恨我吧。”
“若是能被你恨上一輩子,記上一輩子,倒也不枉咱們糾葛一場,終究算是落得個有始有終了。”
……
…………
………………
她為什麼要恨他?
尤晚秋懵懵懂懂,莫名出現在她腦海裡的畫麵就像一堆湊不齊的碎片,時而閃現一下,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拋諸腦後,隻給她留下如草蛇灰線般的疑心來。
“阿奴,我又有哪裡惹到你了?”
晏景被她冷落,不免出言發問。
尤晚秋一放開他的手後,他就關注著她的神情,瞧見她有些怔愣,劍眉蹙起。
尤晚秋自失憶後待他一向誠實,有什麼不滿,都會直接說出來,反倒免得他多番猜疑,平白生出許多陰暗心思。
她想法被打斷,又思及他方才的所作所為,隻撅著嘴抱怨道“我方才跟你說了好多話,你卻理都不理,隻把我當耳旁風。”
“你既然不愛聽,那我也不跟你說了。”
她委委屈屈,眼神裡透著譴責。
晏景聽罷,忙跟她解釋道“我哪裡敢如此,你說的每一句話我皆是聽了,隻是你少有對我這般關懷,我怕打斷你說話,這才不開口,並沒有忽視你。”
他怕尤晚秋不信,還將她方才說了什麼皆複述了一遍,可見是真聽到心裡去了。
尤晚秋這才露出個笑模樣來,又抱住他手臂晃了晃,嬌聲認錯道“對不住,是我冤枉你了。”
“不過我下次跟你說話,你也得應一聲,哪怕不想聽,也要跟我說一句。”
尤晚秋接著跟他商議道“那不然,跟我一個人演獨角戲有什麼區彆,日子久了,那多沒趣。”
晏景被她乍然戳到痛點,沉默了一會,牽著她兩人一塊坐到了案桌旁的梨花黃木雲紋官帽椅上,這才開口問她。
“我平日裡,是不是總讓你覺得沒趣?”
想來也是,他一向倨傲矜持慣了,平日裡在府衙,若非必要,輕易不開尊口,也就是在她跟前,能話多一些。
自然比不過旁人能說會道,能博她歡心。
她嫌棄他無趣,也是應當,也怪不得她以前尋人另嫁,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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