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關係重大,說不定還不止暮煙一個貧寒學子受了罪。
臨走前,夜楚離偏頭看了看暮煙,女子依舊清冷如玉,溫潤似水,麵上平靜似乎對於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卻是身姿單薄,搖搖欲墜。
“去把府上的大夫叫過來。”
夜楚離吩咐道,眼中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關心擔憂。
夏蟬聽話有眼色,早就囑咐下去了。
至於那王湖,已經呆滯在原地,厚實的臉上有些絕望。就連當場的幾位,麵色也是難看。
怎麼辦?!
還是被發現了!
替換試卷,擾亂考場紀律,徇私舞弊,幾條罪名壓下來,在本朝律法中可是死罪,特彆是最近女皇格外重視於科舉考試。
在場的不少官員都在暗自擔心著,生怕自己穿小鞋遭殃。
那府衙與副主考官都是幫凶,還有不少監考員
這一案下去,可能會牽涉到盤踞京城深根蒂固的勢力。
往常沒有學子敢省長,與貴族勢力對抗。
哪怕是有,也會被一些心狠手辣的世家做掉。
此案已經定下,王家怕是沒有想到,自己嫡女愚不可及,偏偏露出了明顯的馬腳。
想要扳倒王家,隻是這點可不夠
暮煙幾人先行回了小院,等待公主的命令。
既然她是告禦狀,就必定會去金鑾殿麵見女皇夜繪愉。
次日早晨,暮煙的小院裡就來了宣旨的太監。
“奉天承運,女皇詔曰——”
“舉人煙人易王湖,慮人不榜,元應為之首會元,特請入鑾駕殿一敘稟冤。”
意思就是暮煙本來是會元,卻被王湖偷換了試卷,丟失了成績,現在女皇陛下請暮煙上金鑾殿稟明自己的冤情。
原本暮煙想要告禦狀,本就是困難重重,現在公主殿下一幫忙,頓時就免去了許多繁雜事項。
暮煙身子弱,還有傷在身,女皇特地準許府醫跟隨。
不得不說,公主給配備的府醫就是好,不過一日,暮煙覺得身後屁股上傳來的疼痛都輕了不少。
金鑾殿之上——
女皇一襲龍袍,高挑英氣,坐在大殿上方。
約莫三四十歲的模樣,歲月削減了她的容貌,但卻平添了幾分攝人的氣勢。
下方皆是文武百官候命。
暮煙也沒有想到,隻是一次告禦狀,告當今禦史大夫和貴族借權勢欺壓寒門學子,她的堅持,讓整個朝廷得以肅清。
她手中的證據無疑是引起了女皇陛下的好奇,但有夜楚離保證,女皇陛下直接將這件事挑到了明麵上來講。
若是暮煙足以扳倒王家,就是大功一件,女皇會在以後格外重視她。
就算不能,無論如何她也會保下這個才華出眾,不失謀略的學子。
文武百官就注視著那位風姿卓越,絕色傾城的書生。
一襲青衣身形挺拔,宛若銀色傾斜而下的月輝,五官精致像是上天獨愛,像是從山原下飄落的一縷清風,溫潤如玉,與世無爭。
光是站在她的身邊,都能感受到那皎皎日月的容顏,驚心動魄。
好在朝堂之上的官員都是見過大世麵大風浪的人,隻是略微愣神,就將視線調轉了回來。
夜楚離站在最前方,饒有興趣的看著出現的那抹身影。
“鄙人暮煙,拜見女皇。”暮煙微微行禮,臉上皆是從容淡定。
麵對誅家百官的審視還能如此冷靜,就連高堂之上的女皇夜繪愉都不免在心底讚歎道,是個好苗子。
她微微點頭,“平身。”
“聽聞你要告禦狀,告的還是當今禦史大夫之女王湖,可有此事?”
“是的,鄙人狀告王湖偷竊試卷,成績造假,欺上瞞下。”
夜繪愉之前就從夜楚離那裡了解了事情經過。
對於此事,她絲毫不懷疑王家有這個膽子,一方麵是王家身為京城幾大貴族之一,實力雄厚,關係錯綜複雜,對於朝廷把控也是狼子野心,根深蒂固。
逐漸不把她這個女皇陛下放在眼裡。
自己苦於想要除掉她們也是沒有證據。
竟然,
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造成了這種事情。
女皇陛下夜繪愉表麵上威容嚴肅,內心實屬又是憤怒又是慶幸。
禦史大夫王家家主倒是冷哼一聲,在暮煙出聲後站出來,道,“女皇陛下,我們怎可憑借一介平民的一麵之詞就斷定我的嫡女是罪魁禍首。”
她斜眼看著身旁的書生,“說不定1是某人監守自盜,想要中榜想瘋了呢。”
禦史大夫早已聽聞此次消息,她買通副監考與考官們,想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
說來也是古怪,她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就派去死侍想要綁架暮煙的身邊重要之人。
不是不能殺,而是換做要挾,若是暮煙在這個緊張節點死去,那麼第一次懷疑到的就是禦史大夫王家。
既然是調換暮煙的試卷,之前她就打聽清楚了此人隻是進京趕考的貧寒學子罷了,籍籍無名,自己在京城內生活的物價都有些支付不起,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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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些小證據,可是隻要她本人再反悔,就對她家造成不了什麼。
沒想到死侍卻是一去不回,沒有消息。
竟是小看了她。
想不到暮煙還與“混世魔王”公主有所牽連。
“陛下,欺君之罪不知該如何作處?”禦史大夫道。
“自是當誅九族。”有人附和。
殊不知,禦史大夫越是這般得意洋洋的作態,使得朝廷許多見風使舵的人都依附恭維於她,女皇就越是厭惡。
隻是帝王之家向來善於掩藏情緒,明麵上依舊是一副莊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