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煙,你的事情我已經從公主那裡知曉。你覺得該當如何呢?”
“鄙人認為可以將負責此次科舉考試的檢察官都叫過來對峙一番,還有‘關在大牢’裡的王湖。”暮煙不卑不亢,沒有為禦史大夫的威脅而膽怯半分,還著重強調了“大牢”的王湖,像是挑釁一般的回望那邊。
“準。”
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看著這次的事件的中心主角,都不禁感歎。
真是少年人的輕狂啊。
有些過於不知天高地厚了。
在場隻有少數貧寒學子,特彆是那大理寺卿,她就是女皇一手提拔的。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就一直盯著中心那位少年讀書人的背影,心中一陣苦思。
女皇陛下辦事很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暮煙想要的人全都到齊了。
就連昨日那個小小的府衙都到了,站在最後麵不敢吱聲。
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暮煙就先發製人,“在下無論是字跡還是答題風格都與這次榜首會元試卷上的一模一樣,而王湖,卻是連試卷上的內容都默寫不出來,孰是孰非,當見分明。”
“哼,興許是過了些許時日,試卷內容有些模糊了吧。這很正常。你能全部寫出肯定是在揭榜的時候將所有內容背下來了吧。”
“那麼字跡還如何作答?”
“哼,前段時間小兒不小心騎馬傷著手了,字跡有些握筆不穩罷了。”
“那大可讓科舉的監考們見證,我與王湖各自解讀試卷內容如何?”
“嗬,誰知道你是不是買通了監考?”
“王禦史,你這話說的有些監守自盜了吧。鄙人隻是一介貧寒學子,哪有錢財買通他人啊。”
暮煙說的這話一點都沒錯,眾人都可見到她身上的青衣都有些洗的發白,布料簡單,明顯是穿過了許多次的。
她們二人的唇槍舌戰讓一旁看戲的女皇有些好笑。
想不到暮煙這人看著冷冷清清,溫和有禮,嘴巴上卻是得理不饒偏偏又說的非常有道理。
夜繪愉越看越覺得此人真是長到了朕的心頭好上。
王湖漏洞百出,夜郎自大,明眼人都能看出其差距。
害怕女皇遷怒,三分之二的官員都是中立派,唯有剩餘的某些官員在王禦史後方附和著。
她們不是沒有注意到女皇陛下越來越冷的目光。
隻是她們全部身家都是倚靠王家的,若是有一天王家倒了,她們也會被殃及池魚。
“說不定有些人就是憑借著臉和身子上位的呢。”
這話說的夜楚離心神一動,目光看向那抹挺拔不屈的身影。
他倒是想,隻是某些人不願啊
“好了,暮煙你和王湖各自對答解析此份試卷,主監考你來看看。”女皇陛下發話,下方的官員紛紛應“是”。
才是一日的牢獄,王湖的臉色就明顯肉眼可見的蠟黃了一塊,眼瞼下還有濃鬱不散的青黑眼圈,甚至
走起路來都是顫顫巍巍的。
不至於吧
兩人對答,暮煙明顯就是熟知了解試卷內容及含義的,至於王湖則是支支吾吾,隻能說個大半。
就連那主監考一開始在看到王湖的榜首試卷時都是讚不絕口,甚至此中釋義還有些不理解想要詢問的。
現在讓她有了機會,她直接就是問道,“題中一道題你提筆寫下的‘終南陰嶺秀,積雪浮雲端;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用來表達積雪之美與壯誌之高,你是怎麼想到的,太妙了啊。”
“‘終南陰嶺秀,積雪浮雲端。’中從長安城中遙望終南山,所見的自然是它的‘陰嶺’;而且,惟其‘陰’,才有‘餘雪’。這‘陰’字下得很確切。‘秀’是望中所得的印象,既讚頌了終南山,又引出下句。‘積雪浮雲端’,就是‘終南陰嶺秀’的具體內容。”
“終南山的北麵山色秀美,山上的皚皚白雪好似與天上的浮雲相連。雪後初晴,林梢之間閃爍著夕陽餘暉,傍晚時分,城中又添了幾分積寒。”王湖說道,隻是解釋了釋義,卻沒見主監考臉色發寒。
她是問想法,沒讓你解釋釋義啊。
釋義稍微有點學問的都看得出好嗎?
“王湖兄還有要說的嗎,彆說我沒有讓著長輩。”暮煙道。
這意思就是說王湖老咯。
王湖麵色難看,但卻沒有反駁,心裡沒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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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大夫不過五六十歲,王湖也是四十歲的模樣,可想必十七歲的暮煙,的的確確是
誰能想到,隻是十七歲的少年郎,就能寫下如此驚才絕豔的詩句。
隻是短短四句,就把冬雪景色的優美與詩人的情懷壯誌融入其中。
“積雪不可能浮在雲端。“浮”字是說終南山的陰嶺高出雲端,積雪未化。雲,總是流動的;而高出雲端的積雪又在陽光照耀下寒光閃閃,正給人以“浮”的感覺。”暮煙道。
“可是這裡沒有提到陽光啊?”主監考發問。
“‘林表明霽色’中的‘霽色’,指的就是雨雪初晴時的陽光給‘林表’塗上的色彩。同時,“積雪浮雲端”一句寫出了終南山高聳入雲表達了我內心的淩雲之誌,想要奪魁的心理。”
這話說的,當真是張狂。
主監考道,“明”字當然下得好,但“霽”字更重要。從長安遙望終南餘雪。隻有在雨雪初晴之時,才能看清它的真麵目。選擇夕陽西下之時的“霽”。表明西山已銜半邊日,落日的餘光平射過來,染紅了林表,不用說也照亮了浮在雲端的積雪。而結句的“暮”字,也已經呼之欲出了!”
“是的,前三句,寫“望”中所見;末一句,寫“望”中所感。俗諺有雲“下雪不冷消雪冷。”又雲“日暮天寒。”一場雪後,隻有終南陰嶺尚餘積雪,其他地方的雪正在消融,吸收了大量的熱,自然要寒一些;日暮之時,又比白天寒;望終南餘雪,寒光閃耀,就令人更增寒意。”
暮煙說完,又不禁與主監考討論起來,她們頗有一副相見恨晚遇知音的情景。
這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了。
王禦史出來打馬虎眼,“哈哈,這隻能說明暮公子才學過人罷了,仔細推敲我家小兒的文章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今天她狀態有些不好,沒有在心思上了。”
“是啊是啊。”後方的官員附和著。
就連那位主監考的眼神都有些憤懣,她當初也是通過科舉一手莽上來的學子,家中雖然是個小官世家,可她也是在一日一日的積累在做到如今的地步的。
若是家世當真如此重要,那那些寒門學子又有何出路,這科舉的含義又在哪裡?!
主監考的怒火身後的監考員們不是沒有發覺,其實此次作案中大部分監考官員都參與了,她們心照不宣,隻有少數人不知情罷了。
王湖的狡辯以及身後官員的站隊都有些讓女皇陛下難辦。
夜楚離眼裡對著王禦史的方向也滿是厭惡。
這張嘴,黑的都能給她說成白的。
“若是我有直接性的證據呢?”暮煙淡漠的雙眼掃過那群烏合之眾,微微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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