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問的過程非常流暢,範世諳剛進去,陸長風就全招了,到最後,恨不能把內褲掏出來給警察看,以示該說的他全都說了。
他上救護車的時候,那是痛哭流涕,連連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當然也沒有再犯的時間,就算不判死刑,等他出來,恐怕也隻能拄著拐杖在公園溜達,看小孩子玩玩具槍。
“陸長風開的醫藥公司半溫不火,他急需一款新藥提升士氣。”
“你母親出車禍,給了他契機,也就和王芳菲一拍即合,隻是可惜了兩條人命。”
汪淼眼眸深深目視救護車離開。
王芳菲不惜以生命做賭,也想將新藥推出。
也許在她心裡,真有那麼一塊位置,隻是為了這個世界得精神分裂的病人。
這種執著,放在正規醫藥公司,她將發光發熱。
可惜了!最後,她走了旁門左道,斷送了一切可能。
“想什麼呢?”範世諳輕撞汪淼,“羅莉安排了慶功宴,等會彆單獨走,一起去。”
“好,需要我帶點什麼?香檳?葡萄酒?”
“帶上人就好,白墨的案子,現在局裡陷入僵局,隨時可能需要召我們回來。”
“白墨怎麼了?
人證、物證齊全,可以直接遞交檢察院,怎麼還在局裡卡著呢?
說到白墨,範世諳重重歎了口氣,“我們去他家搜證,發現了幾瓶精神類藥物,經鑒定,適用於治療躁鬱症。”
“在後續的訊問環節,他一口咬定,當時殺人的時候,他正在發病期。”
對於精神病犯罪,社會各界很敏感,警局為了兼顧,肯定慎重又慎重。
不過以他的專業角度來看,白墨是裝的,他在利用這個漏洞,試圖用漏洞來減免責罰。
“我是幫不上忙了,不過,我認識幾個國內有名的心理學家,他們可以幫你重新為白墨做心理評估。”
範世諳了然點頭,“有心了,真到那一步,還真需要你幫忙。走吧,等我們善後,一起走。”
……
“汪淼,你是不是不怎麼吃燒烤?”
羅莉放在汪淼盤子裡的烤串,半個小時前是5串,現在還剩4串。
跟他們這些擼了一桌燒烤簽的形成鮮明對比。
範世諳探過身子看一眼,笑了,“羅莉,你就彆難為他了,我們汪大心理學家,這輩子循規蹈矩,能來這種路邊小攤,已經是邁出一大步了。”
汪淼就著他的話,拿起一串牛肉,當著他麵,一次性擼乾淨,“我隻是不適應,味道還不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汪淼已經在努力融入他們。
一身白衣,坐在夜市油漬斑斑的燒烤攤上,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即使再怎麼不自在,他也沒提先走。
就衝這一點,史泰舉起椰子汁,“汪淼,我以飲料代酒,敬你是條漢子。”
“哈哈哈,那真是我從小喝到大。”羅莉不懷好意從上往下打量一遍史泰,“有料。”
她轉手遞了一杯橙汁給汪淼,“喝這個,不掉他設的陷阱。”
“羅莉,這就沒意思了,什麼陷阱,那是我們友好的證據。”
汪淼握著杯子喝一口橙汁,眼看兩人為了飲料,又掐一起,他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已經有了年齡的鴻溝。
“彆理他們。”範世諳遞過來一個雞子,“試試,保證不一樣的味蕾感受。”
“謝謝!”汪淼擺手拒絕,“食補其實缺乏理論依據。”
“哈哈哈。”史泰推過羅莉的臉,掙紮著取笑範世諳,“老大,小心虛不受補。”
回答他的是,範世諳將雞子塞他嘴裡,手動擼串,“羅莉,盯著史泰龍把東西咽下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