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這個禮拜都被安排了晚班。
淩晨1點,往常這個時候,門衛處早就完成了交接。
今天例外,碰到這麼惡劣的天氣。
一直騎自行車上班的老謝,放棄了這個交通工具。
路麵濕滑,運氣不好說不定騎到結冰的地方,摔一跤是小事,萬一骨折了那可是大事。
打車是不可能的,一趟來回將近50塊,都快抵半天工資了。
再三權衡下,老謝選擇步行上班。
和同事說明了情況後,對方也大度表示,他什麼時候來,班什麼時候交。
就這樣,老謝一步三挪,小心翼翼在冰麵上行走。
一路過來平安無事,離小區隻到500米路的地方,碰見了個拖手拉車的人。
老謝看他拉著吃力,就想著幫一把手。
“不用,我慢慢拉!”她衝老謝笑了笑。
露在外麵的明亮大眼睛,彎起來真好看。
等人走出去幾步,老謝小聲嘀咕,“這誰家的姑娘,這麼晚一個人在路上走,也不怕遇見壞人。”
看姑娘跟他是一路的,幫忙推被拒了。他就想著送一路,讓姑娘壯壯膽也好的。
沒想到,隻走出去十幾米,一直關注姑娘情況,準備隨時上前幫忙的老謝,沒注意腳下。
一腳踩在結冰的路麵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呦”他捂著磕到馬路邊台階的腳,痛的汗和淚一起往外冒。
姑娘聽到動靜折返回來擔心地問,“大叔,你沒事吧,能動嗎?”
“這裡很痛。”老謝捂著左小腿,嘶嘶抽氣,答話。
纖細但布著細小傷疤的手指,小心按著他痛的位置,一邊按一邊問老謝的感覺。
“就這裡,這裡特彆痛。”
“可能骨折了。”姑娘從綠化帶找了根樹枝,問老謝要了皮帶固定在他小腿上,“我給你打個急救電話。”
等老謝上了車,姑娘才重新戴上手套衝他揮手。
回憶到此結束,老謝感慨道,“等我出院了,才聽說小區出了這事。”
“那姑娘碰見我一個陌生人,都能毫不猶豫幫忙。”
現在的社會,就怕被人訛上。
他摔倒的那個位置,恰好在監控死角。
訛起來更是毫無顧忌。
“心地這麼善良,卻殺了三個人。肯定是受了大委屈了,這姑娘真可憐哦。”
原來剛才說的可憐,不是指死者,而是凶手。
老謝連連搖頭,替那個陌生姑娘抱不平。
詢問到此就告一段落,這一趟來也不是毫無所獲。
至少凶手的性彆明朗了。
範世諳掏出手機,將現在的情況共享給羅莉,希望能給她思路。
發完短信,放回口袋時,汪淼抬下巴點坐在裡麵悵然若失的老謝,“範隊,他怎麼辦?”
範世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老謝恰好抹了下眼角。
不知道是因為將凶手‘賣給’他們愧疚,還是在祈禱凶手已經不在這個城市。
“能怎麼辦?警方排查的時候漏了他,又不是他不說。”
相信老謝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這就是個老實巴交的勞動人民,沒那麼多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