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詩是人家的詩,書也是人家的書。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對方準備如此齊全,似乎在等著顧承彥撞在槍口上。
那人似乎猜到惠帝所想,回稟道:“陛下,臣原本不知道顧世子要念這首詩,臣隻不過想把活字印刷的成果獻給陛下。
誰知道顧世子竟然把家祖的詩稿說成自己所作,把臣刻印的詩集,說成他造福於天下學子。不得已出來澄清。”
他的意思,本打算把活字字模獻給陛下,書稿是做對比用的,並不是針對顧承彥。
他隻想給陛下看,這種印刷術能大大提高印刷效率,降低書籍成本。
太子看著這人麵生,不陰不陽地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白衣勝雪,風華無限,朗聲道:“回陛下,回太子殿下,臣姓林,名孟州,是涿州人,是工部九品主事。”
工部一個小打雜的。
惠帝現在徹底明白了,沒人偷顧世子的詩稿,而是顧世子偷人家林孟州的詩稿。
人家印了詩集,幾十年前的手劄原稿都在,誰偷誰的還不是一目了然?
看著顧承彥,帶著隱隱的怒氣:“顧世子,你有什麼要說的?”
顧承彥能說什麼,他已經完全崩潰了。
管瑩瑩怎麼回事?她怎麼抄彆人的詩詞?
對了,林孟州的書早就刊印發行,估計管瑩瑩也買了一本。
蠢婦!
害人精!
他嚇得使勁求饒:“陛下恕罪,微臣知錯了,這些詩……臣,臣……”
有苦難言。
“顧世子欺世盜名,實在可惡,由禮部五品員外郎降為從七品,罰俸三年,逐出宮去。”
“顧嬌嬌言行無狀,謊話連篇,逐出宮去,永世不得踏入皇宮一步。”
顧嬌嬌再無緣皇家。
上一世牡丹花會,她被指婚太子側妃,太子登基,她榮升妃位,身著黃袍,頭戴鳳冠,榮光無限地回到侯府。
召見謝昭昭近前,說她跪得不夠標準,罰她在冰天雪地裡跪滿五個時辰。
那一次謝昭昭雙膝留下關節疼痛的毛病,直到死前,雙膝都無法站直。
這一世,顧嬌嬌沒有機會耍那樣的威風了。
謝湘湘待在位子上,腦袋裡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詩詞天下無人能及嗎?怎麼會去抄襲人家的作品?”謝婷婷小聲嘀咕。
不止是謝婷婷嘀咕,在場的知道謝府和侯府結親的,都眼睛睃尋謝家人。
許氏的臉色難看至極,她是裡子麵子都丟光了。
謝昭昭一直禮儀極好,誰也看不出此事對她有什麼影響。
她隻是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林孟州,這個人和東欽什麼關係?
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又把證據準備得如此齊全,專打顧承彥七寸,叫他無可翻身。怎麼隻是個九品小主事?
她這邊在暗自思忖,便聽到惠帝淡淡地說:“聽聞有個學子叫淩汛,詩作得不錯,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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