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真的,我都買了一千斤了。”
“他這麼便宜,會不會沒有多少糧?”
“多得很,好大好大一庫房呢!”
嗷嗷嗷,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一窩蜂地跑了,開頭幾個付了銀子的,直接把糧倒回去,對吳朝暉的掌櫃的喊道:“還錢,我不買了!”
多麼熟悉的郊區米店!
多麼熟悉的一百五十文!
是不是明天一百文?後天五十文?
吳朝暉聽了下人的彙報,立即騎馬一起去了郊區米店。
當他看見米店外那熟悉的“皇城司”的人,眼前一黑。
他們被陛下盯上了!
怪不得那些人毫無顧忌地與他打擂台。
誰敢與太子和承恩公府作對?
隻有陛下啊,而且他很清楚,陛下與承恩公府,彆看表麵一團和氣,兩者一直在博弈。
那些小夥子們,糧食賣得極快,米袋子流水一樣往外搬。
喊著號子過秤,滑著鐵索收銀票、發號碼,操作那樣絲滑順暢。
吳朝暉知道完了。
他沒有勇氣看下去,讓人把自己拉回祖宅,一直呆呆坐著,一言不發。
在宛城,在吳朝暉的幾大糧庫所在地,都有那夥人的身影,都在和他打擂台。
連著賣了十天,二十萬石米賣得乾乾淨淨。
從一百五十文,到一百文、五十文、二十文,最後據說摻雜了穀糠的大概五萬石米,有錢人不搶,隻有窮苦的老百姓去買,隻賣八文一斤,全部高高的秤。
糧價徹底在全國打下來了!
消息很快傳到朝廷,惠帝聽說是“皇城司”為競爭者保駕護航,一聲沒響,看了一眼冷洛。
冷洛眼皮隻抬一下,立即垂下。
君臣心照不宣:朕臣沒派人去!
這日午時,圓圓接到一封信,信上隻要一行字:獲銀一千八百五十萬餘,成本共計一百三十萬餘,存銀一千七百二十萬貫,餘糧十萬石。
“小姐,我們贏了!”圓圓激動得雙目炯炯。
謝昭昭把紙條在火盆燒了,道:“東欽,辛苦了……”
十二月初,被狙擊得毫無出路的吳朝暉,把所有的糧食都拉到大運河項目工地、中州災區。
京城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卯時,眾朝臣依舊穿好朝服,坐著轎子一步步踩著積雪咯吱咯吱地向皇宮走去。
承恩公第一個向朝廷彙報:由於中州地震,外加洪澇災害和瘟疫,最近又大雪冰凍,大運河工程尤其艱難。
民工糧食需求,采購價由原先的十六文斤市價三到四文錢,報八文錢,運輸費、損耗費再報八文),由於各種因素變化,提升為六百文斤。
民工的各種保暖和交通條件都要改善,不然,大運河隻能停工。
像這樣的大工程,一旦停工,損失巨大,甚至原先的勞動全部付諸東流。
惠帝聽著一串串不可思議的財務數字,忽然笑了起來。
“承恩公,你老了,消息不靈了!”
“柳大人,你把今天收到的密報念給承恩公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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