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貴妃大吃一驚,抬眼便看見一張風華正茂、霸道的臉。
熙貴妃並不認識殷槿安,隻是聽到過他的名聲。
紈絝,廢材,混賬!
陰差陽錯剿匪有功,空降一個都虞侯,而且陛下還允許他不必日日點卯,光明正大吃空餉。
她覺得這是顧少羽以權謀私。
熙貴妃皺眉看向勳國公:“國公爺教導的兒子就這麼沒規矩嗎?”
要擱著以前,勳國公早衝過去捶兒子了,可是今天他覺得兒子並沒有錯。
“如今陛下疼得昏過去,幾個時辰就毒發一次,難道要活活疼死陛下嗎?既然太醫治不了,民間高手看看又如何?”
熙貴妃說:“勳國公擔得起這個責任嗎?誰允許民間郎中來給陛下看診了?”
顧少羽說:“貴妃娘娘,陸非煙是夫人的貼身醫女,她年紀小,可是醫術不錯。臣願意為他們擔保。”
“你擔保?你擔保得起嗎?陛下龍體,萬般珍重,怎麼可能阿貓阿狗來診治?”熙貴妃說,“正因為是昭昭的貼身醫女,才不能看著你們犯錯。”
“那依著貴妃娘娘怎麼辦?”
“叫藍太醫繼續研製解毒之法,把你帶來的人帶走。”
殷槿安煩了,說道:“既然來了,看看又如何?”
“大膽,陛下的龍體豈是你說看就看的?”
“那就立契書吧!太醫立一份,娘娘作保;這兩個民間高手立一份,臣作保。”
“你作保?整個勳國公擔保?”
“臣已經分家單立門戶了,自然是臣擔保。”
“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顧少羽聽到此,沉著地說:“加上臣,臣擔保!”
勳國公站出來:“臣也擔保!”
謝安奉這時候走上前,嚴肅地說:“謝府願意擔保!”
“兄長!你要知道,謝府上上下下,幾千人哪!”熙貴妃惱怒地看著謝安奉,“母親那麼大年紀,你難道叫她老人家為你擔驚受怕?”
“母親如果知道,也會讚成臣的做法。”
“好好好,你們都想叫外人給陛下看診,那就立軍令狀!”熙貴妃對謝安奉說,“謝大人如此高義,一定要賭上整個謝府,本宮也不好阻攔!”
靖親王一直沒說話,此時他站出來,拿了紙筆,道:“老臣來寫。”
陸非煙在忍不住說:“總要叫民女看看病人吧?你們都不叫看一眼,就叫謝大人和顧閣老立軍令狀,這不公平吧?”
藍霖惱火地說:“大膽,金鑾殿上,豈有你一個小小的民女說話之地?”
“你擺什麼豆腐架子呀?都是醫者,同行相輕嗎?”陸飛煙小宇宙爆發。
柴伯小心翼翼地把陸非煙往後拉了一把,笑嗬嗬地說:“孩子小,沒見過世麵,彆擱心裡去。”
卻見藍霖忽然雙手捂住胸口,臉色慘白,“啊~”一聲抱住頭,又握住自己的前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臉皺成核桃。
雙膝跪地,疼得打滾。
“噗~”一口鮮血噴出來。
指著柴伯:“你你你……”
柴伯無動於衷地站著,說:“各位大人看見了,他為了阻止我們靠近陛下,不惜為自己下毒。你可彆賴上我們,我們離得很遠。”
確實,大家都看得清楚,自從進了大殿,柴伯和陸非煙與藍霖、熙貴妃他們都保持一段距離。
陸非煙說:“柴伯,他不是賴我們,是害怕立軍令狀。他在裝病,就不用簽字畫押了。”
柴伯恍然大悟:“對呀,他為了保住家族,不惜裝病,裝得如此之像,令人歎為觀止!”
熙貴妃氣笑了:“你們一唱一和地乾什麼?藍太醫是宮裡的老太醫,他是什麼人大家都知道。”
她猜著是陸非煙或者這個叫柴伯的,給藍霖下了毒。
但是她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