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情緒穩定的從曲成的故事裡走出來,文久一也不例外。
她此生第一次覺得,她不是一個人在對抗孤單。她在橋上看風景時,還有曲成在遠處默默看著她。
但即便文久一被感動的一敗塗地,她終究還是不愛他。愛這個字太討厭了,讓曲成這種級彆的大佬都甘拜下風。
有些事情沒辦法的,有的人會因為感激和愧疚向感情妥協,但有的人不會。
就如同此刻文久一剛剛聽了那麼感人的故事,心裡瘋狂想念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她情緒上頭,不加思考,不再周全,直接打給舒若申。
舒若申不會錯過她任何電話,很快接起來。
文久一帶著哭腔問道,“你在哪?我要見你。”
“在公司呢,你在哪?你怎麼了?”
“我在路上,你一會方便下來嗎?”
“我現在就下去,去空地等你行嗎?”
“嗯…”
“那你慢點開,有什麼事見麵說。”
“嗯…”
文久一眼淚落下來,這個故事她知道結局,但重來多少遍,她還是義無反顧。她注定做不了大女主,不會為自己逆天改命。
失而複得是慶幸,重蹈覆轍是選擇。可是當年如果沒有曲成替她善後,她滿目瘡痍的愛情,又該如何收場呢?
這個問題她想過很多次,大概就是賣掉車子,換成房子的首付,再試著找份工作吧。
也可能會跟汪普複婚,既然是將就委屈求全也能過下去。
隻是不會想現在一樣,有人時刻關注自己,滿足自己的一切需求。
但文久一也可能會相對輕鬆點,壓力不會這麼大。人生這條路,怎麼選都有遺憾。
重走曾經的上班之路,她感慨萬千。這條路承載她太多的回憶,可惜回憶不具備任何力量,隻能讓人黯然神傷。
她一路飛馳,很快趕到了約定好的地方。舒若申穿著白色襯衫,靠在車邊抽煙。
文久一停好車,向他奔去,就如同多年前那樣。舒若申甚至有些慌了神,反應了幾秒鐘才扔下煙蒂,張開雙手。她被重重的抱在懷裡,眼淚簌簌的落下。
“這是怎麼了?”
“曲成什麼都知道。”
舒若申心頭一緊,但他隻能選擇裝傻,“知道什麼?”
“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們的一切,知道我們現在還背著他聯係。”
“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一個社交賬號,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幾乎每天都在裡麵寫東西。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那個賬號的。”
“為什麼連我也不告訴啊?”
文久一梨花帶雨的抬起頭,“你知道的話,還怎麼光明正大的罵你。”
“那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你說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呀?他圖什麼呀?”
“因為他愛你,因為你值得。”
文久一紅著眼眶,嬌嗔看著他。
“如果說以前我還能昧著良心跟他在一塊,現在我根本沒有辦法麵對他。你知道我的,我根本不會裝,我做不到…”
“你不要昧著良心,你試著用真心接受他。”
文久一愣了兩秒,用力推開舒若申,“你什麼意思?又打算回歸家庭了?”
舒若申死死抱著她,“我沒有任何意思,隻是覺得跟他比起來,我對你的愛不算什麼。我哪裡也不會去,我永遠都在你身後默默的陪著你,隻要你回頭,我永遠都在。你需要的幸福,隻有他能給你,跟我在一起你隻有委屈,我不能再這麼自私。”
聽舒若申這樣說,文久一剛剛那一瞬間的慍怒煙消雲散,眼淚再次敗落,“可是我不想要,我隻想要你,實實在在完完整整的你。”
這世上有兩個她,一個用身體彌補虧欠,一個用深情滋養怨念。
文久一這番話,仿佛子彈射穿舒若申的胸膛。讓他看到荒蕪的儘頭,繁華的始湧。
多年來,文久一第一次放下自尊驕傲主動說出深埋心底的思念。
她不再恨他,一切都足夠了。但她不可以再愛他,她有更好的歸宿,這歸宿絕不該是他。
舒若申捧起她的臉,在她的唇邊輕輕摩挲,文久一將他的唇瓣含在嘴裡,舌尖反複繚繞,一點點探進他的領域。
他們互相糾纏,宣泄著多年的思念。他們在唇間肆虐,訴說著彼此的愛戀…
文久一伸手欲解開舒若申的扣子,卻被他反握住雙手,“這樣就夠了,我不要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