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林隻覺得莫名其妙:
“怎麼了?咱們的知府大人不喜歡詩詞了?”
不應該啊,像是謝導這樣的儒官,怎麼會有一天對詩詞都沒有什麼興趣了呢?
杜文弼喝口酒,垂頭喪氣地說道:
“倒不是因為這個理由,如今啊,有人已經把詩詞寫到極致了,就咱們這兩把刷子,怕是不夠看了啊!”
“詩詞寫到極致了?”
這下白翰林可就不服氣了!
他可是五歲識字,七歲開始念四書五經,到了十歲的時候就能作詩了。
在涼州也算是個神童了,什麼時候見過人能把詩詞寫到極致啊?
白翰林隨手在桌子上扔下了一錠銀子:
“這玩笑可不好笑,你就彆亂說了,趕緊看看我的詩詞吧!”
這一次的時候,杜文弼可是連桌子上的銀子都沒有動,隻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一臉悵然若失地說道:
“我和你開什麼玩笑啊?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這樣的詞你能寫出來嗎?”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這樣的詞你能寫出來嗎?”
雖說隻是聽到了這些詞之中的兩三句,可是已經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氣象萬千了啊。
白翰林遲疑了片刻,這才驚訝地詢問道:
“涼州城中什麼時候出現這樣的大才子了?”
杜文弼神秘一笑,指了指白翰林說道:
“這個大才子彆人可能不熟悉,但是你可不陌生!”
白翰林一臉的疑惑:“我認識?”
白翰林的印象之中自己結交的朋友們雖說都會點詩詞,可是這些人之中,也就杜文弼和自己有點才氣了,沒有其他能做出這般恢弘邊塞詞的人啊!
看到了白翰林一臉的困惑之後,杜文弼總算是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感覺,點點頭說道:
“是啊,這不就是唐家那個姓許的贅婿寫出來的詩詞嗎?”
“許橋?”
白翰林吃了一驚:
“他能寫出來這樣的詩詞?杜兄你怕是搞錯了吧?”
杜文弼無奈地說道:
“是啊,我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想相信這是他自己寫的,甚至當場質疑了,可是人家現場吟誦出來了塞上秋來風景異的詞,我還能怎麼說?”
哪怕這會兒的時候是當著杜文弼的麵,可是白翰林的臉色依舊是變了又變,對著杜文弼堅定地搖搖頭:
“不可能,這樣的詞怎麼可能是許橋做的啊?”
他們共同在唐家之中待了三年的時間,白翰林還能不知道許橋的性格嗎?
這是個性格沉悶的人,即便是做了什麼事兒,也不會輕易說出來。
說的不好聽一點,兩拳打下去都不一定能崩出個屁來!
這樣的人也能寫詩詞?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到了白翰林這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之後,杜文弼反而覺得心中平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