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家裡的氣氛看似正常,可隱隱漂浮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蘇眠上樓,嬰兒房裡,秦婉雲和薄老太太正在逗小寶。
專門給小寶做輔食的是信得過的熟人,跟薄老太太有交情,昨天剛來的,很懂禮儀規矩,做事麻利爽快,讓人看不出破綻。
而且她身份特殊,以前也照顧過薄宴沉。
但她泡的奶粉,小寶怎麼都不喝,到嘴裡還給吐出來。
一次兩次這樣也就罷了,次次都是如此,就不得不惹人懷疑。
老太太還以為溫度高,倒在手脖子上試了試溫度,“不熱啊,乖曾孫兒,餓了就趕緊吃,吃飽祖奶奶跟你外婆,推你去花園抓蝴蝶。”
小寶手腳並用,推擋著奶瓶,嗓子裡發出嘹亮的哭聲。
秦婉雲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那月嫂上去抱小寶,手托著寶寶的屁股,瞬間讓小寶停止了哭聲。
蘇眠皺眉,走過去,把孩子接到自己懷裡。
很明顯,小寶到她懷裡就安穩下來,大眼睛忽閃忽閃,有些委屈地扁著嘴。
“我來吧,趙姐這幾天也累了先去休息,”蘇眠笑笑,舉起小寶,調動他低沉的情緒,總算笑出聲了。
趙姐表情不自然,點頭,放下手裡的奶瓶。
她走後,蘇眠將奶瓶交給趙苛,“去檢查一下,奶裡是不是有東西。”
薄老太太神色瞬間凝重,“你懷疑趙姐在奶裡下東西了?這幾天小寶的確睡得很安穩……”
起初,老太太還以為是趙姐帶孩子有一套,現在回想,還真是有貓膩。
趙苛不敢大意,拿了奶去找顧行舟。
半小時,檢測結果出來,這裡頭有高劑量的安眠藥,摻雜了彆的能損傷腦神經的藥物。
追根究底,趙姐沒敢隱瞞。
……
出租屋內,舒瀾剛結束和厲尋的通話。
房門被人大力地踹開,接著闖進來幾個保鏢,二話不說將她捆起來,蒙著眼帶了出去。
舒瀾說不出話,看不見東西,驚恐地掙紮,卻被人打了針安定劑,很快昏睡過去。
等她醒來,是在一間地下室,手腳也被捆在凳子上。
舒瀾驚叫,“你們想乾什麼?”
“舒小姐,你敢把心思打到我這兒,就應該知道,我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暗光裡,緩緩走出一道倩麗身影,在舒瀾麵前站定。
看清眼前人,舒瀾瞳孔劇烈收縮。
蘇眠冷笑,一步步拆穿她,“你故意等宴沉離開,才動手,可惜我還在,你陰謀落空了,趙苛,把那東西給舒小姐嘗嘗。”
藥劑,溶解在水裡,不斷地搖晃,在燈下發出詭異的綠色。
趙苛把東西灌進舒瀾嘴裡。
“嗚嗚,我……不喝……”任憑她怎麼掙紮,那藥還是一滴不剩地滑入喉嚨,滾進胃裡,灼燒舒瀾的五臟。
蘇眠最不能容忍,彆人迫害她的親人,這是底線。
“放心,這東西不會要你的命,但從現在開始,你哪裡都去不了。”
舒瀾喘著氣,臉色灰白,“你以為逃得了一次,逃得了第二次,蘇眠,我真小看你了,那個小畜生竟然還活著……”
啪的一聲。
趙苛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閉嘴吧你,敢罵小少爺,活得不耐煩了。”
他拿出老虎鉗,威脅她,“再滿嘴噴糞,我拔掉你所有的牙,在你嘴裡塞狗屎。”
嚇得舒瀾緊緊閉著嘴,眼裡愈發的驚恐,她知道,趙苛真敢做。
蘇眠皺眉,心裡煩亂,舒瀾已經知道了,會不會厲尋也知道?
她後背發涼,沿著樓梯上去,深呼吸,仍然覺得空氣稀薄。
蘇眠給顧行舟打電話,“顧老師,宴沉剛才走得急,我給他準備的幾件衣服都沒裝進去呢,他可能在忙電話沒打通,你能幫我把東西送過去嗎?”
“行啊,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是哪趟航班,我得問問。”
顧行舟也不清楚,蘇眠隻說,“那沒事了,他有錢,沒衣服穿就自己買了。”
掛了電話,蘇眠又和梁東晴聯係,媽媽那邊撒了謊,說處理以前的遺留問題。
可查了媽媽的出行記錄,她定了當天的飛機離開申城。
奇怪的行為往往是因為不能為人說的秘密。
蘇眠沒耽擱,去見了蘇建東。
趙苛一直跟著她,注意她的動向,蘇眠察覺他的目光,“他畢竟是我父親,我不希望他出事,上次見,看他身體不太好,想帶他去做個體檢。”
“那可以把醫生叫來啊。”趙苛嚴格遵守老板的叮囑,不希望蘇建東暴露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