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戾氣的男人撞開車門,飛奔而出,沒有半點猶豫,躍上水中的快艇。
正要啟動。
槍響,擊中快艇上的擋風玻璃。
玻璃碎片劃傷薄宴沉眼角,眼底的紅襯著鮮血,更加可怖。
梁東晴忙讓人去做掩護,火拚的局勢一觸即發。
蘇眠掙開厲尋,從隨身的槍套裡拔出,抵在他腦門,“不許開槍,薄宴沉要是傷到一根頭發,我現在就崩了你。”
“嗬,蘇眠,你可真是厚此薄彼,現在是你拿著槍威脅我,你看看他,傷得了嗎?”
“他眼睛受傷了!”蘇眠曲肘,狠狠地撞在厲尋腹部。
他疼得皺眉,忍不住彎了腰,喘息的間隙,笑著道,“彆激動,隻是嚇唬他,但如果他硬追上來壞藺老的好事,那就抱歉,隻能讓他在海裡跟鯊魚為伴。”
“那就試試看,是我先宰了你,還是他先死。”
蘇眠一點不怕,冷著臉,雙眸卻不住地往岸上看。
幸好,厲尋這邊急於離開,沒有多糾纏,大船加速航行,很快沿著既定的路線駛出港口,消失不見。
三小時後,船在隱秘的破舊碼頭停下。
蘇眠看到茂密樹林中停著的汽車,十幾個塊頭強壯的男人扛著長槍,站在岸邊巡守,保護車上的人。
她知道,是誰來了。
……
“為什麼?你知道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為什麼讓她去冒險?”男人一拳砸在茶幾上,手背的皮膚皸裂,血水順勢蜿蜒。
薄明禮心裡咯噔一下,他就離開了一會兒,去跟這邊政府溝通打擊毒梟,就出了這種事。
也沒想到,老婆也來了t國。
“宴沉,你彆激動,眠眠不會有事。”薄明禮隻能這麼安慰。
但大家心知肚明,蘇眠被帶走,結果不會多好。
梁東晴沒說話,眼底通紅,她無話可說。
小蘇的確是為了戰友們,才主動走向藺季鬆。
“是我不好,沒照顧好小蘇。”梁東晴哽咽,“這次任務,我也參加了,我會把小蘇完好地帶出來。”
去搗毀金桑的老巢,太危險,薄明禮不同意。
“你去乾什麼,上前線,也得是我,”他握住梁東晴的手,死死地把她箍住。
薄宴沉閉上眼,睜開後恢複了冷靜,“我跟邱隊長已經安排好了。”
“邱隊長沒告訴你吧,我是這次活動的輔攻手,我跟了藺季鬆四年,之前在他的實驗室看到過t國的基地布局,我去,可以幫你們。”
薄宴沉陰沉著臉,“如果不成功呢?”
梁東晴直截了當,“那就直接把整個基地,全部炸了,基地裡有一整套流水線的製d工廠,炸了,永絕後患。”
“好,老婆,我跟你們一起。”薄明禮被說得熱血澎湃。
薄宴沉側頭,朝保鏢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上前,趁薄明禮沒注意,給他推了一針麻醉劑。
幾秒的時間,人就軟倒在沙發上。
梁東晴蹲下身,拿了毯子給他蓋好,又摸摸他的臉,輕聲說,“明禮,在家等我們。”
……
傍晚,晚霞紅豔,仿佛燒穿了整片天空。
寨子前的馬仔和哨兵在巡邏,遠處出現了一輛吉普車,緩緩靠近。
“猴子,去跟金爺說,那批人來了。”
馬仔說完,抬腳踹了下瘦猴男人的屁股,猴子罵罵咧咧抱著槍往回跑。
寨子裡炊煙徐徐,這兒是個小天堂,外人很難進來,不打招呼或者不經過黑市上的人介紹貿然闖入,隻有死路一條。
薄宴沉喬裝成個中年男人,臉上有刀疤,聲音在變聲器作用下。
沙啞詭異。
邱長林等人身份保密,境外勢力並不知他們的長相,他們拎著沉甸甸的箱子,從寨子入口一路走到木質的高樓前。
金桑站在扶手,嘴裡叼著煙,居高臨下,“傑昆說,你們需要一批純度很高的貨?”
馬仔給薄宴沉等人全身檢查,確認沒有帶武器,放人上樓。
“是,你有多少,我就有能力買多少,”薄宴沉笑笑,讓人打開箱子。
金錢的味道,讓人血液沸騰。
金桑拿起一把,隨手甩給樓下的兄弟,“拿去分了。”
十來個人一哄而搶,此起彼伏的“謝謝金爺”“金爺大賺”口號響徹寨子。
“怎麼樣,夠誠意嗎?”薄宴沉勾唇,啞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