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來到院子中,總算聽清聞誌娘子在罵什麼。
“黑心酒樓,一頓飯就要這麼多銀子!”
“真以為老娘是傻子,平白讓你們坑錢!”
院子中,聞誌與王武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聞誌娘子雖然罵的是酒樓,可他們都知道她這是在指桑罵槐。
名義上罵著酒樓,實則是指責他們一頓飯就花去了太多銀兩。
對於此事,趙牧也沒什麼辦法。
他如今就是個難民,連戶籍和牙牌都沒有,說出的話更無法令人信服。
王武有些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了,看到趙牧出來急忙走了過去。
“牧哥兒,我們出去轉轉?”
王武看著趙牧,小聲說道:“聞誌如今也不容易,我們能夠進城已經承了他的情,不能再讓他為難了。”
趙牧略一沉吟,便立即點點頭。
兩人一合計,帶上王虎便出了聞家小院。
他們剛離開,聞誌便立刻從後麵追了上來。
“王武大哥,趙公子,你們等等我!”
聞誌追上前,氣喘籲籲道:“我先帶你們吃過早飯,再去做彆的事情。”
王武有些擔憂的看向趙牧,趙牧當即明白王武的想法。
其實王武帶著趙牧投奔聞誌,就跟彆人請客的時候自己再帶上幾個不相乾的人一樣。
俗話說客不帶客,王武這麼做多少有些越俎代庖了。
但趙牧畢竟可以算作他的救命恩人,他若是不帶趙牧,同樣也覺得不好意思。
因此,隻想著聞誌畢竟是個門侯,接濟他們一家和趙牧幾日,並不算什麼問題。
卻不料,聞誌同樣遇到麻煩,境遇並不怎麼好。
若是聞誌孤身一人,他或許還能厚著臉皮先休息一二日。
可聞誌既已成家,他也不好厚著臉皮繼續麻煩聞誌。
但趙牧那邊,他無法私自做主,隻能跟趙牧商議。
幸好趙牧並非挾恩圖報之人,雖然有兩次越俎代庖之舉,但分寸拿捏的十分好,並不讓人生厭。
而且經過數日的相處,他已經隱隱的將趙牧當成了主心骨。
當他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會尋求趙牧的幫助。
趙牧想了想,說道:“吃飯先不必了,趁現在還算早,我們先找到生計再說吧。”
聞誌還想再勸,王武急忙附和道:“就是就是,若是去晚了不一定有活可以做。”
如此,聞誌才放棄了勸說。
事實上,他之所以讓三人吃了飯再走,一方麵是想儘地主之誼,另一方麵也是覺得他娘子讓自己和趙牧幾人失了麵子,想用這種方式找補回來。
幾人一路向前,打聽了許多地方,但都不需要人手。
聞誌也有幾個相熟之人,試圖用人情讓對方收下王武和趙牧。
可聞誌如今已經不是門侯,而且還得罪了上官,那些人眨眼間便如同換了個人一般。
不僅沒有收下王武和趙牧,反而陰陽怪氣的將聞誌奚落一通。
聞誌氣的想要動手,王武急忙跟王虎一起將他拉住。
從最後一家人家出來後,聞誌氣衝衝的說道:“王武大哥,牧哥兒,你們放心,我絕對會幫你們找到生計,讓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好好看看!”
王武拍拍他的肩膀,並沒有再說什麼。
落水的鳳凰不如雞,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聞誌如今的境地,甚至還不如落水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