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堂堂的郡主,不對,那個時候應該是公主。
金枝玉葉,竟然被一群她們眼中地位卑下的下等人,給淩.辱了。
整整是報應不爽。
她經曆了這些,竟然還沒有選擇自戕,實在是內心足夠強大。
怨不得她找到陳文翰,原來是京城的權貴不肯娶她。
哪怕她現在還是身嬌玉貴的郡主,但是彆人也不肯為了權勢而淪為全天下笑柄。
她又絕對不肯嫁給底層人。
所以作為新貴,又背靠相府的陳文翰,成了她目前唯一的選擇。
果然,陳文翰聽到穆清婉這些說辭,終於舍得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
清河郡主恨得咬牙切齒。
「你們就不怕我對皇上貴妃娘娘,和盤托出一切,不要拿道觀那把火來要挾我,我反正已經一無所有,郡主也隻是一個空名號,舍了命把你們都拉下水,還有整個相府都拉下水也是值當的。」
此話一出,陳文翰和穆清婉都不肯再說話。
我簡直要高興地跳起來,狗咬狗一嘴毛,我殺不了他們。
就讓他們相互殺起來。
這麼心思歹毒的清河郡主,這樣處心積慮的陳文翰和穆清婉。
他們絕對不能安穩地處在同一個屋簷之下。
定然會鬥得死去活來。
可是,痛快之後,我的心還是痛的。
我又飄到那座假山。
道觀外麵也有一座山,師傅經常上山去采藥。
道觀位置偏遠,師姐她們生病,都是師傅治好的。
我也經常跟隨者師傅去上山采藥,她細心地教我辨認各種藥草。
其實我是識字的,師傅她從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教我了。
可以道觀實在是太窮了,師傅和師姐們總是很忙,她們忙著去化緣,去采藥草去賣。
我們也買不起紙筆,所以總是半個月教一個字,隨後我就忘了。
後來,陳文翰把我帶到陳家,他們家院子裡也有一個小小的假山。
每次看到那座假山我都會想到師傅師姐他們。
陳文翰就答應我,說以後等他有錢了,他一定會搭建一個大大的假山,還要在假山上栽滿藥草,讓我爬上去把他們摘下來。
那個時候我雖然失去了師父師姐們,但是,得到了陳文翰這樣對我好的男人。
他事事順著我,事事為我著想,還許諾我有錢的未來。
那個時候真的很快樂。
可是,沒想到,我們根本就沒有以後。
我和他隻有短短的,充滿貧窮的那三年。
這座假山比那個假山大多了,高多了,氣派多了,可是卻不是為了我建的。
是穆清婉說,世家都需要建一個假山,意喻主人家有雅趣,心中有山河的氣度。
所以才有了這座假山。
他早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把我們曾經那個破敗的陳府也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假山上的石頭專門從很遠的太湖運過來,價值千金。
可是,再貴的假山,也再也看不到我的道觀,也再也找不到我的親人們。
還記得有一次,我哭著問我師傅,我的父母在哪裡?我好想看他們一眼。
就一眼就夠了。
師傅沒辦法,就帶我爬上山。
她握著我的手,隨意指著山下的一戶人家。
告訴我,那就是我的家。
她說那家人家裡的孩子太多,養不活,才不得已把我送到了道觀。
我信以為真,就記住了那裡。
有一天我趁著師傅出門化緣。
就偷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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