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和我說,他在街角遇到了可憐的爺孫乞丐,眼巴巴地看著冒著熱氣的包子,卻被人捂著鼻子驅趕打罵。
他挺身而出,嗬退了那些人,還掏儘口袋裡所有的錢,買了包子給他們。
他們跪地下給他磕頭,他心酸不已。
他還說等到他高中走上仕途,必然要為這些可憐的人尋一份庇護,讓他們不被人欺辱,三餐有繼。
那時,我覺得他像師傅說得那樣,有大愛有慈悲之心。值得托付一生。
卻沒想到,很快他就變成了與那些上位者一樣,麵帶陰冷,草菅人命。
一轉臉,他又變成了溫柔的模樣。
溫柔地牽起穆清婉的手。
「婉婉,我答應過你,遇到你,便此後隻有你,不納妾不養外室,隻和你生生世世一雙人。」
「花園裡我為你種的海棠花開了,我帶你去看。」
他們郎情妾意,好不深情。
而我的青竹卻滿身是血,漸漸沒了呼吸。
陳文翰,我欠你一條命,你如今卻欠了我三條命。
我不會放過你。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渾身是血的青竹扔進亂墳崗,把我和我的孩兒隨便挖坑填埋。
把我所有的物件都付之一炬,連同那一箱我寫給他的書信。
我和青竹熬夜為他做的夏衣冬衣,繡的香囊,還有我為孩子做的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全部被扔進火堆裡。
全部被燒成了灰。
我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我逼自己睜大眼睛看著。
看著陳文瀚是如何背信棄義的。
看他如何無情地抹殺了我存在的痕跡。
看他冷峻漠然的眼神。
我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眼淚。
我的心裡隻有恨意。
我想撲上前狠狠撕咬他那張無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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