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過,穆清婉能夠和他和離,揭露陳文翰對我的罪行。
我也想過,她看到了陳文翰對這個和他朝夕相伴三年的女人,如此絕情,她會引以為戒,即使不和離,也會心存芥蒂,終有一天,她無法忍受,把一切和盤托出。
畢竟她是丞相嫡女,就像陳文翰說得那樣。
她即使和離,還會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可是,現在看來,她根本就不會為我揭露真相。
我還能把希望寄托在誰的身上呢?
現在的陳文翰,還有誰能撼動得了?
難道我和我的孩兒就這樣無名無姓被黃土掩埋。
還有因為我而死的青竹就白白地被野狗啃食?
我不甘心。
陳文翰又升官了。
登門拜訪的陳府的人,越來身份越來越金貴。
陳文翰儼然成了京城人攀附的對象。
穆清岺竟然懷孕了。
升官有子,雙喜臨門。
陳文翰滿麵紅光,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各個非富即貴,奇珍異寶堆砌在庫房。
他小心翼翼地護著穆清岺,如同保護著易碎的瓷器。
穆清岺一臉的幸福嬌羞。
如同當年的我一樣。
陳文翰知道我有了身孕,他也曾這麼歡喜過。
他也曾小心翼翼地護著我的肚子,害怕我有閃失。
他牽著我的手,每天陪我走走,我犯困休息時,他才去書房看書。
晚上休息時,他不敢上床,怕壓著我。
就在床下打地鋪。
晚上我總是要上好幾次茅房,他總是立刻醒來,扶著我去。
除了沒有高朋滿座,我想那時他是真心對過我的。
如果他沒有高中,他一定隻能回來陪我過清貧的生活。
沒有高門大戶的女人會嫁給一個三餐不繼的寒門落魄戶。
更何況他還有那樣一個父親。
可是,沒有如果,他高中了,他要往上爬,他必然不可能再和我同苦。
他也不可能給我這樣的女人富貴。
因為一看到我,他就會被迫想起落魄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