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將嘉定伯押送至菜市口，淩遲！”
“千刀萬剮，一刀也不能少。”
“京城五品以上官員，全部到現場觀看行刑。”
“遵旨！”
……
……
嘉定伯府外，圍觀的群眾們看著失魂落魄，被拖拽出來的周奎，瞬間爆發出歡呼聲。
更有甚者，直接當街放起了鞭炮。
那場麵，好似過年一般。
不遠處的一個茶棚裡，馬秀英和徐妙雲換上了平民百姓的服裝，一邊喝著三文錢一碗的苦丁茶，一邊目睹著百姓歡呼雀躍，心中百感交集。
“太好了，終於把這個周扒皮抓起來了。”
“就是，老天有眼啊。”
“這些年，周扒皮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私放了多少高利貸，害得多少百姓賣兒賣女。”
“是啊。”
“沒錯，抓得好。”
“皇上聖明啊。”
“……”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隻聽一道蒼老而憤懣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聖明？聖明個屁！”
熱鬨的茶棚迅速安靜下來。
眾人紛紛循著聲音望去，隻看見說話的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
那老者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灰布短衣，左手盤著一根油亮的煙槍，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那周扒皮死了，你們開心個什麼勁兒？”
“周家的錢，全都被朝廷抄了，又不會發到咱們老百姓的頭上。”
“老頭子我算是看明白了。”
“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就是朝廷養的一頭頭豬。平日裡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想著法子吸老百姓的血，吃老百姓的肉。”
“等到他們吃飽了，長肥了，等到朝廷沒錢了，就可以收割了。”
“到最後，朝廷又除了貪官，又得了錢財，你們這幫人還得傻乎乎地謝謝青天大老爺。”
“狗屁！”
“從古至今，老天爺什麼時候長過眼？”
“老天爺如果真的有眼，就應該把這幫姓朱的皇親國戚們都給劈嘍！”
這番話，可謂是大逆不道！
涼棚裡的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遠離了這位灰衣老者。
看著老人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和驚恐。
我的老天爺誒！
這可是在天子腳下、京師重地。
錦衣衛還沒走遠呢。
您老人家說這話，難道就不怕殺頭嗎？
其實，守在暗處的錦衣衛早就注意到了這位大放厥詞的灰衣老者。隻不過馬皇後遲遲沒有發話，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馬秀英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灰衣老者，微微一笑，端起一碗涼茶緩緩走到麵前
“大爺，罵累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
“喲，多謝多謝。”
灰衣老者也不客氣，端起粗瓷大碗，咕嘟咕嘟一飲而儘。
馬秀英趁機套近乎“大爺貴姓啊？”
“哦，小老兒免貴姓陳，從小無父無母，被兩條癩皮狗養大的。所以鄰裡鄉親都叫我陳二狗。”
名叫陳二狗的老者笑嗬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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