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又飄蕩起了細密的雪花。
周圍的能見度變得越來越低,薄霧漸起,籠罩在高原草甸上,讓一切都變得如夢如幻。
車裡暖風開的很足,以至於先知略顯蒼白的臉色都變得紅潤了很多。
他顯得精神很好,說:“張知穆,你對太古符文的了解有多少?”
我正在通過後視鏡偷偷的查看先知,被他冷不防這麼一問,立刻驚醒過來,說:“那什麼……呃……”
好吧,我對太古符文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要是了解,還跑來找你作什麼。
先知笑著說:“不了解?那也不要緊。”
“一萬年啊!這個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足以磨滅很多很多事情。”
我點頭表示理解。
彆說一萬年了,就算是五千年前的文物到現在都沒留下多少。
直到現在,境外的曆史學家們都不承認夏朝存在,就是因為夏朝沒有遺留下任何建築,就連出土文物都屬於罕見品。
先知說:“昆侖覆滅之後,其實太古符文並沒有失傳。一些昆侖的遺民依舊活躍在洪荒時代,引領著幾乎陷入蒙昧狀態的人們繼續生活。”
“但自從顓頊大帝絕地天通之後,人神分治,昆侖的遺民們才越來越少,直至消失。從那個時候開始,昆侖也成為了傳說,太古符文也徹底失傳。”
“張知穆,你知道你能學會靈魂經文到底有多幸運嗎?”
我說:“太古符文到底是什麼?聽說現代符文,就是基於太古符文而存在的。”
先知點頭說道:“沒錯。現代符文的確是基於太古符文演化而成。但太古符文的演化方向並不僅僅是現代符文。”
“最早之前的佛文,道門的符籙,西方使用的咒文,還有梵文,都是從太古符文演化而來。”
“可以說,現代所流傳的幾大流派,都離不開一萬年前的太古符文。”
我是真沒想到,太古符文失傳以後,竟然還留下了這麼多分支。
甚至就連亞特蘭蒂斯的飛行器都使用了某種太古符文作為關鍵技術。
我說:“先知,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學會了太古符文嗎?”
先知回答道:“中土第一研究院的符文分院,或許掌握了幾個基礎符文,但這並沒有什麼用。”
“太古符文變幻莫測,有無數種組合算法。每一種組合都有不同的效果。”
“如果不懂組合方式,根本就無法使用太古符文。”
我有點理解了。
符文就跟電路板似的,得用不同的組合方式來達到不同的效果。
單一的符文就算有用,也隻能是單一的效果。
我又問:“先知,您見過太古符文嗎?”
先知笑了。
他看著外麵白雪皚皚,山脈連綿起伏。
又看著天空中彤雲密布,冷風呼嘯而過。
然後他才輕聲說道:“太古符文無處不在,每一個人都見過。但每一個人又都沒見過。”
“雪花的形狀是符文,山脈和天際連接的地方是符文,密布的雲層是符文,氣流形成的微風,也是符文。”
“人是符文,草原上的狼也是符文。”
“樹葉上的紋路是符文,火焰跳動的形狀也是符文。”
“太古符文無處不在,太古符文也是構成這個世界的基礎。”
我聽的合不攏嘴,內心震撼無比。
都說太古符文是從天地之間悟得之後才形成的。
那時候我還不理解,什麼叫天地之間感悟?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壓根兒就是放屁。
但被先知這麼一點播,我瞬間就明白了太古符文的含義!
太古符文無處不在,所以太古符文也無所不能!
難怪昆侖能夠在一萬年前碾壓整個世界。
但是絕地天通之後,竟然再無人能理解太古符文。
直到我學會了靈魂經文之後,才第一次有機會接觸。
我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看著路邊的荒草在狂風之中搖曳,看著遠處天邊山脈起伏的曲線,看著跳躍在荒原上的狼群。
當我試圖從這些靜止的和活動的行為中捕捉到太古符文,卻發現我什麼都理解不了。
山還是山,雪還是雪,狼還是狼,人還是人。
什麼太古符文,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