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藝高人膽大,也不在乎周圍死屍遍地,煙熏火燎。
當下隊員們紛紛搭建帳篷,點燃篝火,然後分配崗哨執勤。
四周依舊細雨蒙蒙,依稀還有狂風掠過樹梢發出的怒號聲,聽起來如泣如訴,宛若鬼嘯。
周圍安靜的很,就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我側耳傾聽,在符文加持的作用下,一公裡內連流水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但我卻沒有聽到任何昆蟲的叫聲。
鄧伯川把沉重的背包丟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說:“聊聊?”
我把腳上的作戰靴脫了下來,放在火堆旁邊烤。嘴裡卻笑著說:“想聊什麼?”
鄧伯川嫌棄的摸了摸鼻子:“你這腳丫子真臭!”
他一邊說,一邊也脫掉自己腳上的作戰靴,登時一股像是臭魚腐爛一樣的味道撲了過來。
我頓時大怒:“我的腳是臭!可你這簡直就是生化武器了!”
“回頭遇到s級高手不用打了,直接熏就能熏死對方!”
鄧伯川嘿嘿的笑,長途跋涉一整天,還是在雨水之中艱難行走。
腳丫子不臭才怪。
他忽然正色道:“這次任務很難!”
“那位神明……”
提起那位神明,我一顆心就沉到了穀底。
這次來神明研究所,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接應那位神明從研究所裡逃出來。
就算逃不出來,也得弄清楚他的具體位置,或者能跟他想辦法聯係上。
這位神明很重要,甚至關係到中土的未來。
但同樣,神明研究所也一定對他嚴加看管,絕不會允許中土的人接觸到他。
還有一點,我哥到底知不知道這位神明的存在?
如果他知道的話,有沒有辦法跟這位神明聯係上?
再就是,我似乎有點理解葉威總監察長為什麼總罵我哥是叛徒了。
我哥在這件事上,應該沒有給中土半點幫助。
鄧伯川見我神色嚴肅,低聲說:“有些事,我們即便是豁出命都得去完成。”
“小張,你是不能死的。但我們的命卻全都可以丟出去!”
“隻要你有命令,我們義不容辭!”
我聽的心亂如麻,卻依舊強作鎮定,說:“放心好了,我不敢保證大家都能活著回去,但我能保證,如果有人犧牲,一定會犧牲的有所價值!”
鄧伯川拍了拍我的肩,笑著說:“我們不怕死!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前,全隊所有人都寫好了遺書!”
話音剛落,我忽然揮手,低聲說道:“有情況!”
“三點鐘方向,距離七百米左右!”
“對方在接近我們!”
十萬大山處於熱帶地區,所以即便是寒冬臘月,這裡的樹木依舊枝繁葉茂。
茂密的枝葉遮擋了我的視線,但我卻依舊能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正在飛快的靠近。
鄧伯川揮揮手,喝道:“有情況!”
頃刻間,剩下的隊員們紛紛熄滅眼前的篝火,抓起手裡的武器,然後三三兩兩的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十萬大山裡的夜伸手不見五指,在熄滅了所有燈光之後,四周的能見度幾乎為零。
好在大家都戴上了熱成像儀,這玩意兒經過了改造,在一定距離內,不但能通過生物的熱量來形成影像,甚至還能根據靈魂的波動“看”到敵人的位置。
我並沒有使用這玩意兒,對我來說,接受了符文煉體之後,五感比熱成像儀可厲害許多,也方便許多。
最起碼改造過後的熱成像儀隻能探測幾十米範圍內,而我卻能在沒有遮攔的情況下看到幾公裡甚至十幾公裡的範圍。
不管能見度到底有多低都不影響。
四周靜悄悄的,就像是我們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前麵的林子裡出現了一縷綠油油的鬼火。
鬼火映照之下,一個個臉色慘白的男女老少,麵無表情的一路小跑著。
這些男女老少身上穿的衣服很普通,基本上都是羽絨服,薄棉衣,以及厚重的牛仔褲。
隻不過相貌看上去就有點詭異了。
有人的五官扭曲,眼睛豎了起來,鼻子歪到了下巴位置,也有人臉上長了一隻手,手心之中長了一張嘴。
更有的人四肢扭曲,用後背著地,腦袋翻滾上天。
這些人看的我心頭一陣火起。
魔奴!
從衣著上來判斷,他們都是好好的邊境百姓!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治安兵。
但現在成了這副模樣,就是無法抵禦魔氣的入侵,才變異成了這副模樣。
魔氣對人類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
基本上隻要受傷,就再也無法複原了。
天魔需要人類作為奴隸,所以人類跟天魔基本上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