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真的很佩服庶妹。
一事未平,又生一事。
她也不嫌累人。
此刻,蒼葭院的丫鬟們都無心乾活。
誰都想看二小姐挨夫人訓。
東珠同她們一樣。
躲在屋裡,趴著窗看。
“大小姐,二小姐要去告夫人的狀!”
看二小姐咄咄逼人,她都快急壞了。
而杜蘅,也快被東珠氣壞了。
“你再如此不學好,本小姐就……”
看戲就看戲。
自己本不想說她。
可誰知,東珠看著總忍不住咋咋呼呼的,讓人聽了也跟著乾著急。
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外麵。
隔著扇窗看戲,能有什麼勁。
於是,杜蘅才威脅她閉嘴。
“大小姐,東珠隻是替夫人不平。”
東珠委屈巴巴地辯解。
杜蘅信她,隻是覺得沒必要。
“二妹討人厭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娘親是府裡正兒八經的夫人。
庶妹隻是個不學無術的晚輩。
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娘親還能讓庶妹欺負了不成?
“你那麼喜歡她,我調你去跟明月作伴,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可好?”
杜蘅突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東珠卻‘哇’地一聲哭了。
“大小姐,您彆不要東珠!”
自己隻是有一點點羨慕明月。
但她的心,始終跟著大小姐。
二小姐自入府起就處處惹人厭煩。
除了明月,還有誰會喜歡她。
大小姐這麼說,分明是想趕人走。
東珠才不要去跟二小姐。
“那你還看?”
杜蘅得逞似的扯了扯嘴角。
東珠立馬將窗關了。
“大小姐,東珠有一事不明。”
杜蘅慢悠悠地瞥向她。
“想問我為何替二妹作證?”
八卦之心都寫在臉上。
東珠也不藏著掖著。
“是,東珠知道大小姐是顧及杜家顏麵,可二小姐不敬夫子在先……”
夫子摔倒是自己摔的。
二小姐跟明月都沒動手。
但說到底,這事與她脫不了乾係。
大小姐又何必多此一舉。
不相乾的人,不落井下石就錯了。
大小姐卻扶了二小姐一把。
難道,她會感激不成?
“誰說我是幫她?”
杜蘅緩緩搖了搖頭。
“二妹讀書明理,於我而言,有何好處,我這分明是在順她心意。”
娘親說得對。
讀書習字於她跟文賦,是常事。
於庶妹而言,還不如去挖紅薯。
故而今日夫子上門,她就將人嚇得不輕。
先是絆了跟頭。
又磕了腦子。
短時間之內,夫子是來不了了。
庶妹既然想如此,杜蘅便順了她的心意,讓其再繼續這麼逍遙下去。
陳家下定的日子,將是遙遙無期。
而杜蘅,要去見夏公子跟齊公子了。
娘親定會幫她張羅一門好親事的。
“還是大小姐英明。”
東珠原本還擔心。
大小姐太實誠,不懂爭。
快成之事都被二小姐給攪黃了去。
這下好了。
誰勝誰輸還不一定呢。
“我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
究其根本,杜蘅也沒害人。
她確實是幫了庶妹。
“二妹還當趕走夫子是好事呢……”
話說一半,杜蘅忽而想起她的話。
倘若庶妹真是所謂的著書人。
她怎麼會不知道《女誡》此書?
她又為何對讀書那麼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