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吩咐,翠花嬸自是要遵從的。
她每日於院中忙活,讓丫鬟們都盯著點,有任何異常要及時來報告。
施施乾活常敷衍了事,做什麼都不積極,卻時不時往二小姐的窗邊湊。
問就是翠花嬸交代的。
彆人見了,都不好說她什麼。
沒人在麵前議論,施施也越發膽大起來,現在趴窗偷聽都不避人了。
於是,她又被明月發現了。
“二小姐,你看她!”
明月真想不到,那日二小姐好說歹說了,竟還有人行如此鬼祟之事。
過分。
太過分了。
她真想揪著施施,去楊管家麵前說理。
可惜的是,二小姐不讓。
她還勸明月彆置氣。
“禁足期間切莫與人動手,你先消消氣,她愛趴就趴吧,又聽不見……”
杜若確實覺得這事沒什麼。
施施一靠近,小黑狗就吠她。
再來,再吠,就跟裝了警報似的。
她們還能說什麼秘密讓外人偷聽了去?
施施來多少次,都是徒勞無功的。
而且她這麼不知收斂,遲早會被人發現,到時候還連累背後的主子。
方芸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施施。
杜若懶得介入彆人的因果。
“明月知道,可是她欺人太甚!”
明月怎麼可能不生氣。
施施當小人,告惡狀,還不聽勸告。
她簡直是不將二小姐放在眼裡。
明月怎麼可能不生氣。
她恨自己,不能出去給施施兩拳。
二小姐被禁足已經很可憐了,還要抄書,還要被彆的丫鬟這麼欺負。
明月真是越想越氣。
但她又不能給二小姐惹事。
禁足期間,確實應當謹言慎行。
二小姐說的定是對的。
明月實在氣不過。
於是她苦思冥想,想了又想,想了一日,終於想到一個極好的主意。
等施施再來,明月直接潑了她滿身水。
“二小姐的洗腳水,賞你了。”
方才她給二小姐洗腳。
小黑狗就趴在旁邊哼哼唧唧的。
明月一聽,便知道有生人。
小黑狗不高興來著。
這麼晚了,她猜隻能是施施。
於是明月就將主意跟二小姐說了。
二小姐一點也沒又攔著的意思。
明月幫她洗完腳,就去端著水盆去窗邊,兜頭兜臉地澆了施施滿身。
哎,巧了不是。
任誰來問,都不能說是明月的錯。
誰讓她大半夜趴二小姐窗外。
被潑了洗腳水,隻能自認活該。
“你……”
施施氣得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杜若剛洗完腳,正在屋裡床上坐著。
“明月,小杜憋不住了,要上廁所。”
表麵上,喊的是明月。
實際上,她是說給窗外人聽的。
小黑狗憋不住,要出去撒歡了。
“哎,二小姐,明月馬上就來了。”
明月回頭應了一聲,又扭頭看施施。
“你快跑吧,小杜能聞著味去咬你。”
她潑的是二小姐的洗腳水。
小黑狗最熟悉不過了。
可施施還在搖頭晃腦地甩水。
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明月想了又想,又悠悠開口。
“那日夫子,可是被小杜嚇得摔了跟頭,你要是被它咬上幾口……”
小黑狗不咬人。
但明月會嚇唬人。
施施聽完,臉瞬間白了一個度。
“你!我要告夫人去!”
上回她就告過一回了。
夫人罰二小姐抄二十遍書。
這回,自己再去告狀。
夫人肯定會得罰得更重一些。
“哎,二小姐,窗外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