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選擇的是《尚書》,“尚”即“上”,意思就是上古的書。
這是五經中最難的一經,因為尚書裡的文字用典,都是上古先秦的典故。它是華夏上古曆史文獻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跡著作的彙編,相當於曆史科目。
“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
這道題目出自尚書的《無逸》篇,這話的意思是“文王身穿卑薄的衣服,最後成就了他的安民之功與治田之功。”
且不說這話的邏輯性,但很明顯遭到帝王的無視了,明朝皇帝的龍袍動輒造價近十萬兩白銀一件,哪怕是整個穿道袍的嘉靖帝,他的龍袍亦是二萬兩一件。
隻能說,儒家的理想很美好,但現實往往很骨感。
第三天中午,陽光明媚。
貢院門口打開,兩隻在門口覓食的鴿子展翅高起,向著遠處的閣樓而去。一個少年郎從裡麵走出,眯眼望著陽光,呼吸著自由的味道。
“哥!”
一聲清脆的叫聲,一個小女孩由遠處奔而,而他亦是露出燦爛的微笑。
第一場考試無疑是最重要的,按著曆年的慣例,中與不中幾乎就取決於這一場。所以很多出來的考生,有人歡喜,有人卻是沮喪。
那個中了邪的考生亦成了一個津津樂道的話題,很多考生熱衷於鬼神之說。都說那個考生先前的品性不行,肯定是仗著家裡有權有勢打死過人,如今那人回來尋仇了。
林晧然卻不管這些,在好好地飽吃一頓後,跟著虎妞說起在貢院的見聞,然後又早早上床睡覺,因為明天一大早又得繼續考試。
第二天四點左右,廣州貢院門前又聚滿了一大堆考生。
同樣的入場流程,不過搜檢和核實身份明顯放鬆了不少,考生可以徑直回到先前的舍號,到時會有人將試卷送過來。
林晧然卻是注意到,在那明遠樓上,再也沒有出現考官們的身影。
第二場,論一道,判語五條,誥、表、內、科一道。
這場考的是官方的應用文寫作。這時代的信息主要還是書麵傳遞,若是發生什麼大事情,結果你表述得牛頭不對馬嘴,那這種人才不要亦罷。
當然,能走到鄉試的考生都不是泛泛之輩,這種應用文寫作自然是難不倒考生。隻是難度不高,所以重要性亦是不言而喻了。
第三場的難度稍大一些,考核的是時策五道。
策論無疑是很考核考生的真正能力,在殿試更是隻考策論。隻是在鄉試中,慣例還是以四書五經為主,對策論不會太重視。
五道策論涵蓋了農事、水利、風俗等,其中一道正是如今最火熱的倭寇問題。
林晧然看到這題的時候,不由得啞然失笑,便是將腹中的那篇治倭策寫下,這場考試便是沒能難倒他,而且他亦答得很好。
在第三天的午後,他便是將試卷交了上去,九天六夜的鄉試便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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