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平安一刀結束了這名殺紅眼般的苦主,同時指揮著兩名手下上坡解決那兩名弓箭手,彰顯著他的軍事素養。
噗!噗!噗!
資源匱乏的地方往往更容易產生矛盾,縱使他們沒有經曆過戰爭,但鄰村間的爭鬥有時候不亞於一場戰爭。
故而,這幫心懷著複仇念頭的苦力在掙紮階級的枷鎖後,砍起這些苗兵亦是一點都不含糊。
按說在兵力幾乎相等的情況下,苗兵按說應該占優。隻是他們確實對方的戰力所壓製,甚至有的苗兵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就逃出來,已然是一個洗乾淨待宰的羊羔般。
噗!噗!
兩名苗兵上攻的時候,一個苗兵被射殺,但另一個苗兵則是砍殺了一名弓箭手,而後又撲向了另一名弓箭手。
破曉前夕,這裡顯得更加的昏暗。
雙方的戰事並沒有停止,刀起刀落間鮮血飛濺而起,慘叫聲不斷在這一條驛道中傳起,地上則是多了一具具的死屍。
“成海,你竟然還沒死?”韋平安殺到成海的身前,正想要結束成海的生命之時,顯得微微意外地道。
成海的眼睛閃過一抹恨意,伸手捂著自己的傷口道:“我縱使下了陰曹地府,亦不會饒過楊家和你們這幫走狗!”
“那就死吧!”韋平安的嘴角噙著一絲不屑,便是將手下的刀揮下去道。
噗!
一支冷箭從遠處飛來,正是刺在他的眉心處。
成海本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看到韋平安眉心處的箭矢,頓時有一種撿回一條命的驚心動魄,亦是感激地望向箭矢飛來的方向。
噗!噗!噗!
苗兵有著明顯的白色頭飾,在這個昏暗環境的辨識度很高,那些射出的箭矢宛如是長眼睛一般,卻是深深地刺進了苗兵的身體。
除了兩個糾纏著的苗兵沒有遭到射殺外,剩下的十幾名苗兵逐一倒地,致使所有人最後都忍不住朝著不遠處的那塊大石望過來。
楊山宛如是一個立於大石上的木雕般,正是不停地彎弓搭箭,將那些苗兵當作兔子,顯得箭無虛發地射殺。
由於他方才肩負著刺殺楊天龍的使命,故而亦是在火海中逃出,致使這才剛剛趕回來幫助自己這邊。
“這是神箭手吧!”
眾人看著紛紛倒地的苗兵,亦是十分震驚地望向楊山。
呼!
成海亦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卻是再度被楊山救了一命,除了對楊山更加感激外,亦是更加肯定這便是傳說中的兵王。
在楊山精湛的箭術下,這一場戰鬥毅然是失去了懸念,從火海中逃出來的苗兵無一幸免地遭到了伏擊。
隻是他們的計劃終究還是百密一疏,亦或者他們原本的計劃本就很難實現。
儘管他們已經想儘辦法除掉所有的苗兵,但令狐燦木寨中的一個苗兵裝死騙過了他們,早已經悄悄地逃回播州城彙報這裡的戰況。
播州城得知竟然有人通過投毒的方式奪取婁山關,當即便是暴跳如雷,亦是當場決定要將婁山關奪回來。
其實這是一個必然的選項,畢竟婁山關不僅是他們奪取四川的跳板,亦是他們播州的門戶,戰略重要性不言而喻。
“爹,孩兒請求帶人前去,定要將那幫叛徒儘誅!”楊慶龍在得知這個情況,當即便是主動請纓地道。
楊烈一直知道兵權的重要性,故而很小就開始培養楊應龍的軍事才能,便是點頭道:“好,你領一千人前去,定要將人全部斬殺!”
“是!”楊慶龍打心底不將成海那幫叛徒放在眼裡,顯得輕鬆地回應道。
當天傍晚,楊應龍便率領一千苗兵駐紮在婁山的驛道中,隻是看到四座被破壞的木寨外,卻是沒有見到成海的身影。
“讓人喊話,就說我楊應龍來了,有膽就出來!”楊應龍知道人已經躲了起來,在下令燒山的同時,亦是讓人喊話道。
不得不說,雖然楊應龍從小就囂張跋扈,但確定有幾分軍事才能,亦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多招人恨。
在婁山山脈的一個山洞中,這裡棲息著幾十號人,洞中不僅準備了存糧,而且還有蠟燭等照明之物。
按著成海的計劃,他們此次將婁山關燒毀便完成了計劃,隻要作為一支遊擊軍隊潛伏在這裡即可。
隻是在得知楊應龍出現在這裡,楊山卻是第一個坐不住了,卻是沒有忘記自己妻子的死,便是決定要親自殺掉楊應龍替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報仇雪恨。
成海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當即便攔住楊慶龍,顯得掏心窩地道:“此次定是楊應龍的奸計,故意誘你前往!我隸屬兵部下設的軍情司,隻要你此次能助我完成任務,我便推薦你加入軍情司,讓你有不一樣的人生!”
“報……仇!”楊山的目光異常的堅定,絲毫不為所動地道。
成海的眉頭微蹙,便又是認真地說道:“朝廷此次征伐楊氏,王軍不出一個月便能到達,屆時定然能將楊家連根拔起,你何須急於一時呢?”
“我……今晚就想他……死!”楊山的眼睛溢起淚花,卻是將心裡頭的恨意咬牙切齒般地說出來道。
不是經曆過他的痛楚的人卻是無法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而今仇人就在眼前,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他亦是闖上一遭。
“你執意如此,我亦不好再阻攔於你!這一把刀你帶上吧!這是佛山那邊用海外精鐵打造的,既鋒利又結實,比你的好用一百倍!”成海感受到了楊山的決然,便是將手中的刀遞過去道。
楊山其實早就注意到成海的山非比尋常,稍作猶豫,便是接受了這一份好意。在握起這把刀之時,他感受到這把刀似乎有股神奇力量,像是能斬儘一切般。
“楊山,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推薦你加入軍情司的承諾不會變!”成海站在洞口目送著楊山離開,卻是大聲地說道。
楊山沒有做出回應,顯得步伐堅定地朝著楊應龍所在的營地方向前去。在他的心裡僅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斬下楊應龍的頭顱,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似乎不太重要了。
今晚的月亮顯得更圓了一些,空氣仍舊透著一絲令人顫抖的冷意,隻是將會注定再度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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