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缺少關鍵的證據,隻能等待何崇勁將曹訶捉拿審問,才可得知這主仆二人說的是真是假。
見狀,鄒皇後先一步開口提議“事已至此,陛下不如先將這二人關在此處聽候發落,其餘人等回主殿去,彆誤了法事”
她的話音未落,封斬夜卻先一步站了起來。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稟報。”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遭遇的“無妄之災”,豫帝如今的確對封斬夜的態度好了許多,他抬起眼皮看了看他。
“你說。”
鄒皇後擰起眉,這是豫帝這麼多年來頭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忽略她的提議。
德妃和這小子方才到底做了什麼?為何皇帝的態度一下子轉變了如此之多?
沒等她想清楚,隻聽得封斬夜緩緩開口“兒臣要告發,宮女弦止乃是殺害母妃的幕後真凶。”
“什麼?”
眾妃嬪一陣嘩然。
眾目睽睽之下,弦止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她臉色煞白,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後背,瘋狂地搖頭。
“端王殿下怎麼突然如此冤枉奴婢!奴婢一介宮女,哪裡敢做什麼謀害惠妃的事!”
豫帝身側的韓內官輕咳了兩聲,所有人才又安靜下來,隻是眼中還透著深深的不解。
他看了看豫帝的臉色,替豫帝問出接下來的問題。
“端王殿下,您突然如此說,總得有些證據。”
封斬夜招來一旁的陳七婦人,陳七婦人恭敬地跪在他身後,向豫帝叩首。
“草民叩見陛下。”
“此人是宮門侍衛陳七的婦人,母妃被害當日,便是陳七當差值守,他趁機將毒下在我帶入宮的點心盒中,害死了母妃。”
“事後,兒臣派人去查,發現陳七夜裡偷偷潛入後宮之中,問宮女弦止討要報酬,被弦止當場殺害。之後,弦止出宮找到我身後的婦人,以孩子逼迫她隱瞞真相。”
豫帝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身旁的韓內官下令“你去將那張憑據取來。”
韓內官領了命下去,豫帝才又將視線放回陳七婦人身上。
“你即是陳七的婦人,那朕問你,你都知道些什麼?”
陳七婦人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陳七此人沉迷賭博,平日裡不是在侍衛院,就是在賭坊,很少回家,但有一日他回來,家中突然就來了一群人,為首的自稱弦止姑姑,說是聽聞過他的雜耍手藝,想請他幫忙辦件事。”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不認識陳七,更沒有去過你家中!”
為了不讓陳七婦人再說下去,弦止緊忙打斷了她。
“住口!”
豫帝一掌拍在身側的桌上,將屋內眾人嚇得一激靈,弦止沒想到自己竟惹帝王發怒,也隻得暫時噤聲。
陳七婦人得了豫帝的允許,膽子也更大了些“陛下,草民沒有說謊,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問我兩個孩兒,他們一個八歲,一個不到五歲,小孩總不會說謊的!”
豫帝點點頭“你繼續說。”
“草民被陳七趕出去,心中擔憂隻能躲在門口偷聽,便聽見弦止說可以幫陳七一次還清所有賭債,要他在端王進宮當日借機在食物中下毒,殺害冷宮中的惠妃,嫁禍給端王殿下。”
陳七婦人說話間已然哽咽,隻能顫抖著強打起精神來,繼續往下說。
“我勸說過陳七不要答應,可他早已被錢財蒙蔽了,根本聽不進去,將我打了一頓,那廝打我向來是下死手的,我的頭皮都被他扯掉了一片,到現在都沒長出頭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