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意什麼!”
君空闌氣的咬牙,孩子心中的那股子稚氣又浮了上來。
“有本事咱們好好的比一比!”
他吼叫著,夾緊馬腹部:“駕!”
“君空闌!”隨著一聲喊叫,一匹白馬衝斜側裡衝了過來,與他並肩而行。
是趙長緯。
為了避開秋水漆的視線,他躲在了最後麵,等大家都跑的差不多,秋水漆沒再注意隊伍的時候,他才策馬跟了上來。
“彆理他,我陪你!”
趙長緯溫暖的話語和他的笑容一樣,瞬間淡化了君空闌心裡的戾氣。
“不理他,反正冬獵是三天呢,最後一天再說!”
他們雖然是要比賽,是要檢驗獵物多少的,但是對於君空闌來說,這些都是小意思。
既然趙長緯陪在他身邊,那就好好的玩上兩天。
獵場很大。
青禾學院上百人撒進獵場之後,很快就變的零零散散。
礙於秋水漆的威懾力,大家都聽話的沒有走遠,更多的是騎馬馳騁,儘情享受雪地策馬帶來的那種風馳電掣的快感,以至於臨近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些人連弓弦都沒拉開過。
青禾學院有專門固定的做飯地點。
那是個可以容納上千人的開闊式的大山洞。
賴管事輕車熟路的來到這裡,卸下東西後開始指揮。
“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還和往年一樣,埋鍋做飯,你們幾個打水,你們幾個擇菜,你們幾個準備餐盒……”
除了顧颯,這些人都不是多一次參加冬獵,都知道要做什麼。
隨著賴管事的指派,大家夠很快分工完畢,開始做做自己的事情。
“喂,新來的,你,就是你,你是叫小骨頭是吧?你去打水,”一個男廚子將木桶遞給顧颯,指向樹林那邊:“看到那個小樹林了吧?穿過樹林就是小溪,過去打水就行。”
打水是最累的活。
要出一身汗,汗透了衣衫不說,打水的時候還會濕了鞋。
在這樣的天氣濕了鞋襪,結果可想而已。
所以那個專門負責打水的男廚子欺負顧颯是個新人,就將最累的活交給她去做。
而顧颯像是傻子似得,樂嗬嗬的接了過來,高高興興的往小樹林走去。
“喂。”鬼手七的聲音驟然從身後傳來。
沒等顧颯轉身,水桶被鬼手七一手搶了過去,拎著往回走去。
顧颯連忙追了上去:“多謝幫忙,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
鬼手七還是和之前一樣,不善言辭,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沒有將水桶給她,繼續走著。
顧颯不明所以:“真的不用幫我,我自己能行!”
“誰說我要幫你!”鬼手七終於還是開了口。
但隨後,他一甩手,將木桶扔出去,徑直砸在那個男廚子的背上。
男廚子正要走出山洞那邊,冷不丁後背被砸,人和桶一起摔在了地上,惹得周圍的廚娘們一陣哄笑。
他惱羞成怒,暴躁的吼了一聲,爬起來就罵:“哪個不開眼的想死嗎?竟然敢……”
一扭頭,對上了鬼手七要吃人的目光。
他下意識的閉上嘴巴,乾乾咽下一口口水,怒氣也飛到了九霄雲外:“七,七哥……”
鬼手七陰沉著臉,陰森森的看著他。
男廚子大氣都不敢喘,陪著笑臉的撿起木桶,點頭哈腰的致著歉,灰溜溜的從兩人身邊溜走,跑向河邊。
“這,這個,多謝……”顧颯想了想,還是點頭致謝。
鬼手七拍拍手,低著頭,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在這個地方,男女是有分工的,你也不用老好人,彆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不等顧颯回答,轉身將一串草繩掛在腰間,走向樹林。
顧颯看了看身後,小跑著追上:“你去哪?”
“……”鬼手七裝作聽不到。
“鬼手七,你要去哪!”
“……”
“你去哪呀!”
“……”鬼手七被問的煩了,扭頭瞪了她一眼:“撿樹枝,劈柴!”
顧颯越發笑靨如花:“那我和你一起去!”
與其和那些廚娘在一起聽餘家嬸子和崔白氏吵架拌嘴,還不如和鬼手七一起去撿柴火呢。
樹林不大,進了林子就能看到對麵的小溪。
男廚子在彎腰打水,鬼手七歪了個頭,示意顧颯走一邊:“外麵這些樹杈什麼的都被砍光了,咱們得往裡走才行。”
年年狩獵,年年在這裡埋鍋做飯,整的這個小樹林都快砍成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