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喂母乳是不可能的。
關漓調動意念，在投影空間裡翻到了奶粉和奶瓶。
當初末世來臨，她意外得到了空間異能，在各個大小超市、店鋪和農貿市場裡掃蕩，空間裡的物資還挺齊全的。
奶粉、奶瓶、紙尿褲……都能翻出來一些。
但是。
唯獨沒有熱水！
奶粉沒有熱水怎麼泡開？
望著麵前的奶粉罐子，苦惱之際，門板傳來“吱嘎”一聲……
關漓指尖一掃，飛速將東西扔回空間裡。
陽光擠進昏暗醃臢的土坯房，進來了個駝背的老婦人，發髻花白，用兩根樹枝作簪。
“兒媳，你醒了啊。”
對撞上關漓的視線，老婦臉上的皺紋就像蘆葦蕩子一樣蕩開來，藏著算計。
勞桂薏臂彎掛著一套乾淨衣裳，右手端著隻碗。
她靠近臟臭的稻草堆，手中的碗往關漓麵前遞了遞，尖聲怪調：
“喏，你昨夜作動生崽，生了好些個時辰，家裡到日中都人沒煮飯，也沒彆的吃食，你先喝碗熱水墊肚皮。”
說著，手臂一垂，臂彎裡的衣物就落到了幾根木柴上麵，碗裡的水輕晃，噝噝冒著熱霧……
聽見有熱水，關漓雙眼刷的變明亮——這碗熱水來得夠及時！
伸手想接碗，勞桂薏卻把手一縮。
她半彎老腰，咧嘴露出滿口黃牙：
“喝了熱水，就趕緊起來做飯。你是生過崽的婦人了，跑出去很難再有男人娶了。往後的日子，隻要你答應安守婦道，我就勸大山不再栓你。”
房裡臭烘烘的，嬰兒的哭聲刺耳無比，關漓看著麵前這個人販子，平靜地勸她認命守婦道……
關漓眼神越來越冷。
勞桂薏卻不在乎她擺臭臉，把碗放在地上，伸出滿是舊傷疤的雙手：
“把這缺把兒的小賤貨給我吧，我換幾隻雞蛋回來給你補身子，你還年輕，進了補肚子可爭爭氣，下一胎讓我抱上大胖男孫……”
關漓抬臂擋住她，聽出她話中的陰謀，就佯裝驚訝，試探道：
“隻是個丫頭，又不值錢，怎麼還能換雞蛋吃？”
勞桂一雙渾濁老眼仿佛秤上的鐵鉤似的，一會兒勾向關漓，一會兒勾向繈褓裡的嬰兒：
“村長夫婦最近不是要給他們那死鬼兒子配陰婚麼？”
“女娃也是女子，就這麼扔去山溝裡白瞎了，用她換些銅板，我去弄幾隻雞蛋和一副藥方，你喝了第二胎保準能生男娃哩！”
說到生男秘方，勞桂薏臉頰立即泛起油光來，黝黑鋥亮。
關漓冷笑，眼底氳起濃濃的譏諷：
“為了生男娃，就能把活生生的女娃弄死配陰婚？真夠狠毒的！”
“你這張嘴塗雞糞了說話滂臭？”勞桂薏老臉垮下去，惡聲糾正：
“咋就是狠毒了？這是習俗，也是她的命！”
她皺紋裡掖著不少汗垢，輕微顫抖著，抬掌一抹，辯解道：
“誰讓她是個不值錢的女娃呢？咱村的習俗就是十女九不留，生下就摁進尿桶的、丟去亂墳崗的女嬰，又不隻她這一個！”
“橫豎都是早死的命，配給村長家做兒媳，還能有個墳，比彆家那些爛在山溝裡的好多了……”
“狗屁習俗！”
血液瞬間衝上關漓大腦，脹得她雙眼赤紅：
“你難道不是女人？女人害女人，你怎麼不自己去配陰婚呢！”
她氣得身體發抖，這樣惡毒的習俗，不知殺害過多少稚嫩無辜的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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