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關漓半是抱怨半是不舍。
掌櫃聽了這些話，非但沒有甩臉色，反而心裡舒坦極了。
她咧嘴笑，手拍胸口答道：
“放心吧，這生意之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心裡門兒清！”
關漓意念催動，悄悄從空間裡調出了三十罐育田膏。
掌櫃手指飛快撥弄算盤，嘴裡念道：
“每罐十九文，進貨三十罐，總額五百七十文錢！”
銅板用麻繩串了起來，每串一百文錢，剩餘的七十文是散錢。
抬掌“啪”的摁住銅板，關漓細細清點過銅板數量，便讓空陽用布袋裝起來。
“合作愉快。”關漓唇畔含笑，和空陽轉身。
誰料，掌櫃又扯住兩人，眼底閃著精明的小算盤，道：
“酒香有時也怕巷子深，空陽大師和娘子稍等，幫我和街坊鄰裡說清楚這育田膏的功效。”
說著，她步伐越過兩人，站在雜貨肆門口，用力拍起了手掌。
“啪啪啪啪——”
一連串清脆的鼓掌聲，立即引得附近行人扭頭。
掌櫃當街吆喝了起來：
“好消息，好消息，快過來瞧一瞧看一看，添粥庵又出新的神藥啦，空陽大師親自開光加持的育田膏，今日限量三十罐，先到先得……”
憑著掌櫃一張巧嘴，加上空陽大師的名譽，百姓們立即蜂擁圍觀。
……
脫身後，關漓和空陽繼續前往下一間雜貨肆。
有空陽配合，關漓巧舌如簧，一套銷售話術屢試不爽，兩人挨個店鋪去推介，大部分雜貨肆都願意購入育田膏試賣。
日落西山，兩人也累得饑腸轆轆。
空陽把背上的孩子解下來，在懷裡抱著，低聲問：
“姐姐，其實街坊鄰裡信任咱們，咱們像貨郎一樣，走街串巷，在大街上分銷出去就可以，為什麼還要費腿腳、逐間雜貨肆去推介？”
關漓摸了摸她的尼姑帽，笑道：
“今日辛苦些，把添粥庵出品的名堂打出去，以後，咱們就算在庵堂裡，也會有坐商登門談生意；
可若是像走商貨郎那樣，今日明日是省事了，可這樣也會導致百姓們隻認你的臉，而不認添粥庵出品，他們會不分日夜，想來就來，一窩蜂堵在庵堂門口買藥。”
兩人沿著街道走，傍晚時分，夕陽餘暉將兩人腳下的影子拉得斜長。
關漓把空竹簍交給她，抱過女兒，繼續道：
“假若有一些貧苦之人，買不起育田膏，跪在庵堂外頭，求你發發慈悲贈藥，你贈不贈呢？”
“要是敢免費贈藥，花了錢的人會不會心裡不平衡，免不得又要討說法，鬨矛盾……”
空陽聽得心驚，“還是姐姐考慮周全。”
見她一點就通，關漓放心下來，輕聲道：
“這生意不是一錘子買賣，要薄利多銷，也要細水長流，講求長遠。”
育田膏是她們辛苦做的，成分不僅有變異蚯蚓，還添加了骨粉，給農田追肥補磷；
瓦罐是從磚瓦窯批發的，每隻罐子均價三文錢，不算太貴，但也是一筆開支；
熟骨頭是她辛苦走街串巷、從收泔水的人手裡買來的，便宜，但也得按斤稱，十斤沾水的餿骨殘渣，要價八文錢；
骨頭采購回來後還得清洗、再搗磨成粉末，和變異蚯蚓攪和裝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