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洪意識到秦淩不是會心軟好拿捏的小年輕，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
但他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把目標轉移到齊白身上。
“齊老，齊老宅心仁厚，肯定不忍心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麼消逝的。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多多少少也合作過幾次，我的口碑你是知道的啊……”
“焦大師啊。”
齊白終於開口。
說起來這個焦洋，當年也是鑒寶圈內有名的大佬，對喜歡的東西一向出手闊綽，後來家裡發生幾件大事，逐漸銷聲匿跡。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再見，依然沒有了當年的英姿勃發，言語舉止間反倒流露出卑微和窘迫。
一句不輕不重的歎息，就能讓整個停車場陷入寂靜。
“你回去吧。”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輕飄飄地揮揮手。
人就是這樣，你好聲好氣地說話，他會覺得還有爭取的機會，把你往死裡纏。
隻有態度果斷且直白的拒絕，才能起到最佳效果。
最好是連不必要的解釋都省去。
秦淩心中有幾分感慨，跟在齊白身後上了車。
路途中，齊白還跟他解釋並道歉。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焦洪跟我確實有點交情，我就沒第一時間攔他。掃你的興了。”
秦淩搖頭，溫和地順著齊白的話說：“也算是見識各種各樣的人了，今天多虧有齊伯伯在。”
齊白隨意笑了笑。
兩人都沒把這當回事，話題很快偏向彆的方向。
一路聊下來，秦淩還是把那件寶貝留給了齊白。
並告知他一定要好好保存，包括上麵看似拙劣的痕跡。
在將來，這些可都是升值的憑證。
“知道，知道，保護文物本來就是該做的嘛，我就是研究研究內涵。”
齊白站在自家門口，笑眯眯招手，“真不進來坐坐？”
秦淩無奈地笑著：“我離校一趟都得找由頭的，得趁著時間還早，去店裡看看才行。不能真當甩手掌櫃了。”
齊白嘖了一聲，眼裡有心疼，也有惋惜。
多好的小夥子，怎麼就是個剛十八歲的高中生。
他不好多留，隻能叮囑司機路上小心點，安穩把人送去店裡。
秦淩得以回去處理自己的事。
店裡有楊諾諾等人看著，大問題沒有，就是有些需要老板過目審批的大小事項。
處理起來不複雜，但麻煩。
“都放著吧。”
秦淩揉揉太陽穴，左手支著腦袋，右手舉著文件，偷懶地一張張看。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下午他都將在店裡重複枯燥的工作。
但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再次接到了齊白的電話。
“喂，齊伯伯？是古董有什麼問題嗎？”
“沒，鑒定和翻閱文獻哪是這麼快的事，再說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齊白先安撫了一句，猶豫幾秒後，才問，“你現在是還在店裡？”
秦淩沒設防，坦率地答：“是啊，剛和店裡人一起吃了點東西，打算一鼓作氣把壓著的事情都處理了。
您是找我有事？我現在過去一趟。”
“誒彆。”
電話裡的人訕笑了兩聲，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我就是想給你介紹個人，焦洪你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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