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員外聽著趙崢這話,嚇了一跳,滿臉錯愕之色,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幾步:“趙老弟,你這是何意啊?”
“哈哈哈……”趙崢笑著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迎著周員外那驚訝的目光笑道:“我隻是看氣氛有些緊張,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是不是把周老哥給嚇到了?”
周員外舒了一口氣,嘿嘿笑著:“你還彆說,這可真是給我嚇了一跳啊!”
“慶月,車廂裡有個黑木匣子,你給拿下來。”
“是,主人!”慶月含笑著應了一聲。
韓雅兒也是先驚後喜,她也給自家主人受驚到了。
“趙老弟,你這是……”
“周老哥方才不是說,還要加上我那藥丸兒的秘方嗎?”趙崢含笑道:“這次過來,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藥材。”
“哎呀,趙老弟,你真是有心了!”周員外興奮地揮手:“來人,去……”
他這邊話剛剛出口,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著趙崢尷尬一笑:“趙老弟見笑了,我這一時半會兒,還沒適應呢,不過你放心,我一學會這藥丸兒是怎麼製作的,馬上就帶著我女人離開。”
他用一種男人都懂的笑容,掃了一眼趙崢身邊的青蘋果和紅蘋果,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來。
“絕對不打擾趙老弟的雅趣!”
趙崢笑道:“見外了不是……來,我保管你這盞茶時間,就能學會這東西是怎麼做的。”
走進屋內,趙崢從慶月手中接過木匣子,打開後,各色碾碎研磨成粉的藥材,都放在不同的瓶子裡。
在這邊上,還有一張藥方,寫著各種藥材的調配比例是多少。
周員外一看這個,頓時眉開眼笑地把藥方拿在手中,認真地看了起來。
而且,他一邊看,一邊照著藥方上寫的藥名,對準著趙崢小木匣內的瓶瓶罐罐上標識的藥名找著看。
“行了,這東西你留著自己以後慢慢看。”趙崢打斷了周員外,“我先教你怎麼弄成藥丸!”
說話之間,趙崢手都沒有洗,直接就把各個瓶瓶罐罐裡邊的藥粉倒了出來,然後放在一個茶盞般大小的白瓷容器裡,開始攪拌均勻,讓多種藥粉彼此之間能夠完美融合。
隨後,趙崢直接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開始用手搓丸子……
看著一顆藥丸成形,是自己這些年吃的樣子。
周員外整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傻掉了一樣!
“等等!等一下……”周員外呼吸急促:“趙老弟,你以前搓丸子的時候,你……你洗手了嗎?”
“哎唷,我的周老哥,我這一次不是給你展示該怎麼做嗎?你怎麼就覺得兄弟是那種極其不講究的人呢?”
聽著趙崢這話,周員外勉強鬆了一口氣。
在他心中,趙崢確實是個講究的人。
嗯,趙崢確實講究,他確實是吸收了,但那是搓完後洗的手。
他是一個講究,且有原則的人。
搓之前,那是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洗手,哪怕是剛上完廁所,也絕對不會洗手。
有原則的人,就是這樣講究原則。
因為,周員外這些年了,也沒說給趙崢算錢,隻是單方麵的熱烈歡迎趙崢來釣魚。
不僅如此,為了懲治這個白嫖怪。
趙崢還在藥方上略動手腳。
也不會讓周員外的二弟起不來,而是在二弟縱橫馳騁到一半的時候,會忽然後勁不足,中道崩殂!
久而久之,人都會形成心理陰影。
這個,就是白嫖怪的代價。
“那我……現在先把地契給你,外加上你我二人過戶後,彼此之間不得反悔的簽字契約,弄好之後,送往衙門,請求衙門加蓋印章,且留下一份備份,作為衙門將來查驗的依據,不知趙老弟你意下如何呢?”
“這個當然!”趙崢心說,你怕我反悔,我還怕你反悔呢!
趙崢飛快地提起筆來,寫下契約。
周員外也認真翻看幾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依舊是一式三份的格式。
兩人各自簽上名字,隨後就是送到府衙蓋章!
趙閒主動請命,騎著馬,直奔府衙而去。
加蓋印章、地契更名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往上送點錢去打點一二,那少說也許要數日時間,才能完成。
不可能人一過去,立刻就給你辦好了。
但是,周員外卻看著趙崢如此自信的樣子,不免露出一抹訝然之色。
難道……這位趙老弟不做贅婿之後,徹底一飛衝天,平步青雲了?
甚至在府衙之內,都能說上話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很顯然,是他的前妻阻礙了他的起飛啊!
“周老哥,你還沒和我說,這地方有什麼不好呢?”趙崢含笑著問道。
周員外一聽,忙道:“老弟,你買下這片地,想養魚?還是做什麼彆的?”
他手指著下風口道:“那邊可就是你前妻蘇掌櫃的彆院所在之地,若是想做點彆的什麼……嘿嘿!”
“嗯?你這個嘿嘿,似乎話裡有話?”趙崢雙眼冒光,隱約感覺到了一點刺激的東西。
“趙公子,你那前妻,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老哥我這裡,得先問清楚,你對於你這個前妻,究竟是什麼態度?”
周員外端起茶水來,悠閒地喝了一口,含笑著看著趙崢,“這樣,我才好斟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周老哥言之有理。”趙崢笑道:“這當然說不上好,畢竟當初,我可是直接被掃地出門,淨身出戶的!”
聽著這話,周員外大感憤慨:“趙老弟,也就是你,心腸好……我實話和你說了,你那前妻的彆墅,用的水,是從我這邊引過去的,當初我以二百兩銀子的價碼,將那邊上的地賣給了她……”
“嘿嘿!”
周員外壞笑一聲:“可是,我可沒說,這後山百畝鬆林的水,也是賣給她的喔!”
趙崢一聽,立刻會意過來,這是在暗示自己,可以斷了她的水啊!
“有一點我不懂,就算是我斷了她的水,那她就不能自己開挖水井嗎?”
“這點嘛,真是我要和趙老弟你細說的。”周員外樂和著笑道:“這邊明明有很大的空地,但是我卻隻是蓋了幾間房屋,然後開挖了五個魚塘,卻沒有做彆的。”
“原因就在於,這下邊深挖丈許多,全部都是石頭,水井完全就開挖不下去。”
“所以我這邊,全靠山泉水取用。”
周員外嘿嘿一笑:“當然,你也可以從漢水裡取水用,但是往這邊過來,可是上坡路啊,漢水的水,沒辦法開挖水渠,引到這邊來。”
“你那前妻,在彆墅邊上,新栽種了三百棵桑樹。而且我還聽人說,這桑樹是外地來的優良品種,抗病蟲害很好!你想,你若是斷了水,她的珍貴的桑樹想活命的話,那是不是得來求你?”
趙崢哈哈笑道:“這麼說,周老哥,你是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讓她來求你了?”
“啊呸呸呸……可彆胡說。”周員外一臉我是個有道德的人,“咱老哥不是聽著你在那個女人那裡受了氣?想著給你出一口惡氣?”
“多謝周老哥,這事兒是個好辦法,不過……”趙崢好奇道:“這下邊隻不過是丈許距離,才是石頭,你為什麼就棄而不用了?”
“我家的地很多啊,往這邊過去,錢員外邊上走的幾百畝水地,都是我家的,也正是為此,這邊我就全部空下來了,否則的話,我一旦開墾了,朝廷到時候又要增加我的稅收……”
周員外搖搖頭道:“老弟,你不懂地多的苦啊!”
看著眼前這凡爾賽老地主,趙崢真是發自內心地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我確實不太懂地多的苦……”
難怪有人常說,錢多了也是煩惱啊!
“老爺,夫人等已經收拾好東西了!”這會兒,一個十五六歲的婢女走了進來,福了一福稟報道。
“老弟啊,我就先回城裡去了,那契約辦好了,你讓你的仆人給我送來就是。”
周員外這話剛剛出口,屋外就傳來了一陣馬的嘶鳴聲。
眾人扭頭向外看去,正好看到了渾身汗涔涔的趙閒,正將兩份已經加蓋了官府印章的契約文書,交到了趙崢手中!
“主人,官府負責辦事的官差說,地契更改名字,得雙方當事人到場,小的是奴仆,不能代替主人,讓主人和周員外,選擇一個時間去把這個事兒辦了,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就辦理,不用坐著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