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閒這番話,趙崢神色平靜地點點頭。
反而是周員外,震驚無比地看著趙崢。
“趙老弟……不,趙爺,您這是在官府裡邊,有自己的人啊?”
趙崢不曾開口說話,慶月就已經先一步,麵帶傲色:“我家主人和秦捕頭以兄弟相稱!”
“啊?秦大捕頭?”這次輪到周員外震驚了。
這哪裡是有人啊!
這分明就是衙門是我家啊!
他整個人都不敢在趙崢麵前翹著二郎腿了,直接就坐直了身子。
“哎喲喂,我的趙爺,您這一開始,要是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哪裡敢這麼怠慢啊!”
周員外忙站起身來。
大乾國這世界裡,還真沒有誰不怕官的。
尤其是這些地方上,坐擁不少土地的地主。
真的深究起來,這些人的底子兒,那可真是沒有一個乾淨的。
周員外顯然是害怕了,親自動手,給趙崢倒了一杯茶。
“多嘴!”趙崢這時候才慵懶地訓斥著慶月,轉頭看著周員外道:“周老哥,咱們坐下再說會兒話?還是你打算先陪著嫂夫人回城裡去呢?”
“不敢,此處現在已經是趙爺的地界,我還是先回去,我家住哪裡,趙爺您也清楚,您到時候隻需要隨便派一個人過來知會我一聲,咱倆兒在府衙見!”
在周員外心中,趙崢買下這處農莊,明擺著就是帶著兩個一大一小絕色美人,來這裡逍遙快活的!
自己留在這裡和人扯皮說話,那是顯得多麼礙眼和愚蠢啊!
“趙閒,代替我送一送周員外!”趙崢端起茶杯來,含笑著說道。
“不用麻煩,趙爺您安坐就好,這往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隻管開口,可千萬彆跟我客氣啊!”
“好,一定!”趙崢含笑著點頭。
周員外就這麼點頭哈腰地走了,在場眾人,除了韓雅兒之外,任何人都不覺得震驚。
自家這位主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身份來曆啊!
這會兒,韓雅兒卻又聽到趙崢臉上帶著微笑,自言自語般說道:“一、二、三,回來了!”
她正奇怪,什麼回來了的時候,就聽到房門傳來了周員外那爽朗的笑聲。
“哎呀,趙老弟,我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得先給你五百兩銀子!”
韓雅兒真是一雙妙目都差點從眼眶中掉出來了。
主人怎麼未卜先知呢?
“哦?先給我五百兩銀子,這是為何?”趙崢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可是那神情,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你是不知道,這魚塘裡邊養著的魚,都已經和我有感情了,所以我現在先付給你五百兩銀子,等到秋天的時候,您再讓人送一百尾魚到我府上,好讓我跟我的這些魚兒,了卻了這段因果!”
韓雅兒心中頓生鄙夷,此人先前獅子大開口,要了重金,現在發現自家主人身份不一般,與府衙的秦大捕頭有交情後,就這般獻媚討好,著實叫人看他不起。
兩相對比之下,自家主人就算是身份不一般,有著強大背景,卻也從不以勢壓人。
文采斐然,力壓西蜀第一才子平鴻羽。
品質高尚,從不以勢壓人!
外貌俊朗,豐神如玉!
一時間,韓雅兒心中竟不可遏止地對趙崢生出一股仰慕之情來。
“哦?你和這魚塘裡邊的魚兒,還有這樣的因果要了斷啊?”
趙崢憋著笑意,認真點頭道:“周老哥,你這因果,還真是奇葩,不過錢你收下,日後想吃魚了,隻管和嫂夫人駕車來此處就行!”
“哎,趙老弟,你不收下,我心不安啊!”周員外覥著臉笑道。
“言重了不是?”趙崢揮了下手:“趙閒,咱們家酒坊裡邊,一斤酒二兩銀子,你把這五百兩算酒錢,送二百五十斤酒到周老哥府邸上去。”
“是,主人!”趙閒點頭應聲。
“嗯?老弟開酒坊了?”周員外很吃驚。
“我家主人不僅開酒坊了,而且還在臨江城望江樓的詩會上,奪得文魁,不日之後,朝廷更是要冊封我家主人同秀才出身的。”
慶月這張小嘴,吧嗒吧嗒地又說了起來。
“啊?”周員外簡直震驚得好似被雷劈了一樣。
好家夥,彆人都是升官發財死老婆!
趙爺您這兒,可真是離婚發財還得功名啊!
蘇媚兒真是您前進道路的絆腳石啊!
足足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趙爺,您這簡直就是……您前妻限製了你的發揮啊!我記得當初,您是不是就和您前妻說過,應該把我這片山地買下來?”
“說過。”趙崢點頭道,“隻不過那會兒她不同意,可我自己始終惦記著你這一畝三分地。”
“嗐,我這小地方,不值一提……那趙爺,我就先回去了!”
“請了!”趙崢含笑點頭。
周員外說的這事兒不假,當初他就看中這片地方,可以修建廠房。
背山靠水,通風條件極好。
養牲畜呢,它不容易染病。
種桑樹呢,這也是個好地方。
除此之外,這後邊是百畝鬆林。
趙崢知道燒鬆墨的話,這價值簡直比金子都貴!
而且,就他所知道的,乾國現在沒有人燒製鬆墨。
一旦做起來,這在短期之內,也將會是一種獨家生意。
等到彆人發現鬆煙入墨,可以成為頂級墨水的時候,那他們都已經大賺特賺了。
可惜啊!
趙崢真是空有一肚子的發財計劃,卻比不過一個愛織布的娘們兒……
隻不過現在,經曆了被驅逐出門後,趙崢隱約覺得,或許上天冥冥之中,在有意阻止著一些事情發生,便是為了今日被人卸磨殺驢之後,自己能另起爐灶,單獨扛起大旗,創造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趙崢起身走出房間,看著寬敞的大道上,周員外的馬車遠去。
日頭已經偏西。
“趙閒,派個人去邊上的村落發出消息,明個兒我們這裡要砍樹,青壯年,每天十文錢,管一頓中午飯。”
看著身後那一眼看不到儘頭的鬆林,趙崢笑著吩咐道,他好似看見這些鬆林,都變成了搖錢樹一樣。
“是,主人!”趙閒應了一聲,指派趙勇去乾這差事。
慶月眼睛很亮,忽然湊到了趙崢身側道:“主人,那個討厭的女人過來了!”
趙崢一聽,立刻朝著遠處看去。
蘇媚兒和蘇甜甜,甚至還有蘇母,以及五六個蘇家的仆人,這會兒正拿著魚竿和竹簍,往這邊過來。
顯然,她們是來釣魚的!
這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趙崢一把攔住韓雅兒那弱風便可浮動的柳腰,驚得一顆瘦馬美人柔嫩的芳心亂跳,甚至被摟著盈盈可堪一握的柳腰走了幾步後,屏住的呼吸這才從驚喜中恢複過來。
趙崢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走,咱們過去瞧瞧,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咱家的魚塘裡偷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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