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兒似乎在強忍著怒火一樣,“這裡有我從彆處花費大價錢購買而來的新品桑樹苗,所以此處萬不可能對外出售,還請趙掌櫃早些熄了這個心思吧。”
“那可真是不湊巧了。”趙崢輕蔑一笑:“蘇掌櫃,若是我斷了水,你的桑樹又如何活?”
“你……”蘇媚兒媚眸幾乎要噴火,趙崢,你怎麼如此卑鄙啊?
“再者,我打算在這裡修建養豬場、養雞場,到時候牲畜糞便堆積,其臭不可聞,你這彆墅,正好在下風口,臭味隨風而去,你這裡連人都住不了,又何談培育新樹苗呢?”
蘇媚兒怒道:“趙崢,你一口一個不會施恩挾報,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哪一個不是施恩挾報?威逼利誘?”
“蘇媚兒,彆三兩句話說不到一塊兒就在這裡做潑婦,我知道你從周員外這邊買地花了多少銀子,連帶你修建的避暑彆墅,外加新品桑樹苗,我出一千兩銀子,怎麼也夠了吧?”
“你得弄清楚,我從周員外這邊,買下這百畝鬆林,也隻是花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嗬——”蘇媚兒輕蔑一笑:“趙崢,你我都清楚,周員外這百畝鬆林,說好聽點,是百畝鬆林,說難聽點,那就是一百畝的荒山,一千兩我都嫌貴,你這還真是錢多沒地方使嗎?”
“那這是我的事兒。”趙崢不爽道:“蘇媚兒,彆給臉不要臉,我今天晚上出一千兩銀子,明天可未必出這個價。”
“再者,你非要說我施恩挾報也無所謂,反正在你蘇媚兒眼中,我趙崢早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趙崢,彆扯這些有用沒用的,這避暑彆墅,我不可能賣給你,你有什麼手段,隻管使出來,斷水什麼的,你也隻管做,甜甜和我,就算是眼睜睜看著那些新品桑樹苗,全部被曬死,也絕對不會來求你!”
說完這話,氣得胸脯高度起伏的蘇媚兒,一把抓住蘇甜甜的手,輕喝一聲道:“甜甜,我們走!”
“姐……”
蘇甜甜扭頭看著趙崢,剛喊出一個字來,就被蘇媚兒用力地扯了一下,愣是把後邊的話都給扯散了。
“主人,這避暑彆墅,可不值這麼多的錢啊!”慶月也有點心疼錢。
她雖然很不喜歡蘇媚兒這個壞女人。
可是,這個壞女人有句話是對的,那就是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趙崢伸手捏了捏慶月的鼻子,羞得慶月臉“刷”的一下,就變得羞紅,呼吸都屏住了。
“我以前就在避暑彆墅裡住了幾年,當然清楚這彆墅不值這個價。”
“那你這是……”慶月更迷惑了。
趙崢轉身坐下,靠在椅子上,悠閒的目光看向了邊上麵色有些異樣的韓雅兒。
“雅兒,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乍然聽到趙崢問自己,韓雅兒心裡一慌,還以為是自己心中在想什麼,讓趙崢看破了。
因為就在先前,慶月說一千兩銀子買蘇府的避暑彆墅不值得的時候,她心裡很震驚,一介奴婢,怎麼敢對於主人做事指手畫腳呢?
這?
這是你一個奴仆能說的話嗎?
在瘦馬的培訓中,負責培訓她們的嬤嬤可是說,主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萬萬不能和主人有任何頂撞。
“這個……奴婢怎麼敢亂說?”韓雅兒柔聲笑著,站在趙崢身後,用一雙嫩滑柔弱,好似無骨的香玉美手,輕輕按摩著趙崢的脖頸。
一股前所未有的愜意舒服感,傳遍趙崢的全身各處。
這匹瘦馬,一千五百兩銀子,果真是沒有白花的。
趙崢舒服得甚至差點叫出聲來。
“怕什麼,讓你說,你就說。”
先前在屋內,自己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的時候,她表現得極其聰明。
估摸著,嘴對嘴喂茶水這事兒,隻怕蘇媚兒想起來,就能氣一次。
如同常言所說的那樣,想想又氣氣,氣氣又想想,越想就越氣,越氣還越想!
韓雅兒這才道:“依照妾身來看,主人定然是料準了蘇掌櫃聽了你的話,在氣頭上,所以必定不會出售避暑彆墅,故而出了現時價一千兩銀子。”
“而等到日後,蘇掌櫃發現自己這避暑彆墅,果真無法待下去後,再來售賣,主人便可拿出今天晚上所言的價碼,強行壓價,出一口惡氣!”
“嗯,好極了!”趙崢滿意地點頭,“今天晚上,大家都累了,還沒吃飽的繼續吃,還沒喝夠的繼續喝,明個兒,都給我拿出十足的精神來乾活兒!”
“是!”
眾人立刻大聲回應道。
趙崢站起身來:“趙閒,把浴桶裡的涼水換了,送到我屋內來。”
“是,主人!”
趙閒應了一聲,立刻招呼人手去做這事兒。
隻是,慶月走了幾步後,忽然紅著臉,看了一眼韓雅兒。
韓雅兒樂道:“管家看我做什麼?”
“你……你不服服侍主人嗎?”
“我看得出來,主人的心情頗為糟糕,這個時候,他一定會想一個人人靜靜的。”
韓雅兒說得認真,她是個很懂男人心的人。
慶月卻有些不爽快,你身為奴婢,做主人的出氣筒,也是應該的。
怎麼可以因為主人此刻心情不好,害怕主人喝罵,就不去伺候好了主人呢?
趙崢坐在屋內,燈光微微發暗,把他的臉,也照得忽明忽暗。
慶月剛走進來,就聽到主人說:“早些睡,我想一個人靜靜。”
慶月腳步一頓,表情微微有些輕微的凝滯,然後點了點頭,無聲地走上前去,幫著趙崢把被褥什麼的都拉扯好了,用手拍拍打打梳理平整。
這間屋子,以前就是周員外和他那年輕的小嬌妻睡的。
此刻倒是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