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周員外以前在床上和小嬌妻乾過些什麼不一樣的事情呢?
床邊上有一個繩子,連接到另外一邊的丫鬟房間裡,末端拴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銅鈴鐺。
半夜的時候,若是有事兒,隻需要拉動這根繩子,銅鈴鐺就會發出響聲,驚醒丫鬟,然後從連通兩個房間的側門快步走過來,聽候主人的差遣。
鋪好床,慶月一回身,就看到了趙閒等人已經把浴桶清洗乾淨抬了進來,連帶著艾草水也給挑了進來。
慶月便開始讓人把水倒進浴桶裡,伸手嘗試水溫高低。
趙崢看著這一幕,心情忽然變得好極了。
“行了,都下去吧。”趙崢揮了下手,“慶月留下,我有些話單獨和你說。”
“是!”眾人點頭應了一聲,便退出房門外去。
慶月紅著臉道:“主人,奴婢給你寬衣。”
她本就做好了隨時隨地“侍寢”的準備。
趙崢點了下頭,沒有拒絕。
可是,看著慶月那紅得能滴血的臉頰,趙崢微微一笑後,自己動手脫下衣服,踩踏著木凳子,走進了浴桶裡。
整個過程,慶月麵對趙崢光溜溜的身體,那真是看也不敢看。
“嘩啦——”
直到,趙崢進水的聲音傳來後,她這才扭過一張火燙的小臉,看著露出寬闊肩膀,胸腹以下身軀,都沒入水中的主人。
艾草熬出來的水,當然不是清澈透明的,燈光下看來,像是黑墨水一樣。
如此一來,自然可以遮住主人身上那些令小小婢女會麵紅耳赤,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部位。
“主人,你……”慶月猛然一顫,注意到了趙崢身上那些可怕的陳年舊傷。
說來也是令人無語,先前趙崢救人的時候,似乎誰也沒注意到他身上有這麼些可怕的傷疤!
趙崢微微一笑道:“趙閒配製的藥差不多了,我本來也就打算在這裡靜養,把這些傷疤給抹除了。”
慶月走上前,伸出顫抖的小手,輕輕摸了一下趙崢身上的傷疤,眼淚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
“這是箭傷……”
慶月情不自禁地說出口來。
趙崢吃驚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能看出來?”
慶月一愣,然後紅著臉,抹了一把眼淚:“我阿爹以前是邊關的武將,他身上有這樣的傷口,我記得清楚……”
“那尋常人能看得出來嗎?”
“看不出來。”慶月認真道:“主人你這一身傷疤落在尋常人眼中,也不過是有些嚇人罷了。”
趙崢微微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救人的時候,他似乎忘記自己身上有很多傷疤這事兒了。
不過,好像看到自己赤裸上半身的,都是自家家中的家仆。
至於蘇媚兒……她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有這些傷疤。
不過,在她心中,卻從未想過這些傷疤,會是大乾軍隊中那些武器留下的。
慶月手裡拿著毛巾,開始給趙崢輕輕地搓背。
趙崢趴在桶欄邊上,隱約還能嗅到某個少女殘餘的體香。
這妮子,到底是天生就這麼香呢,還是用胭脂水粉天天擦,都醃入味了呢?
淅淅瀝瀝的水聲,混雜著少女搓著寬闊後背時候,不經意咧嘴用力的微重呼吸聲,響成一片。
“慶月,我有時候在想,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萬一是個江洋大盜,或者朝廷欽犯?”
“嗯?”慶月一愣,隨後甜蜜地笑了起來:“主人要是江洋大盜、朝廷欽犯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隻怕早就已經沒有好人了!”
她是趙崢最親近的人,對於趙崢失去了以前很多年的記憶這事兒,也是有所了解的。
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她隻會心疼主人。
“傻丫頭……”
趙崢忍不住笑了起來,若自己穿越到這具肉身上的時候,沒有喪失原主的記憶,那自然不用糾結這麼些問題了。
甚至說不定,還能去尋親?
韓雅兒在側邊的丫頭房裡,聽著趙崢和慶月有說有笑的聲音,內心第一次對那位極為嚴厲的嬤嬤說的話,產生了懷疑。
男人……真的是嬤嬤說的那樣嗎?
要先用美麗動人的身體讓之著迷,然後再以此建立感情,最好能為之誕下血脈。
唯有如此,方才能牢牢地把男人掌握在手中。
韓雅兒至今還記得,從江南那座深宅大院中登車出發之日,那個臉上永遠看不見笑容的嬤嬤,穿著一件深黑色的寬大緞子衣裳,看起來威嚴又可怕,氣場深沉陰森如天橋說書先生口中,專門吸人陽氣的黑山老妖。
那雙陰沉的眸子掃過在場所有的人。
哪怕已經過去許久,可韓雅兒至今依舊能想的起來,那雙陰沉如死人般的眸子,掃過自己時候,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感。
“你們是天底下最懂得伺候男人的女子,你們天葵尚未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學各種伺候男人的本事兒。”
“從這裡走出去後,你們是讓風流俊俏的公子哥兒買回家中,當做禁臠;或是讓一心隻求升官的貪官,買回去,送給當朝權貴做小妾,被大人物當做玩物,玩弄厭煩之後,又送於彆人,年老色衰後,隻能淪為青樓娼妓;抑或讓年過花甲,白頭白發,渾身腐敗老人味兒的老色鬼買回家中當做美人盂……這些都是命,接受不接受,由不得自己。”
最後一句話是,“不論命運對你們有多麼不公,想活得舒坦,就得機靈點!”
韓雅兒一直都遵從著嬤嬤說的話,非常機靈,最後被趙崢挑中。
隻是,為什麼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機靈的美人胚子小管家,卻能這樣得到主人的恩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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