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雌威蓋世,壓得全場男兒無一人敢吭聲。
不少五尺男兒,甚至都感覺兩股戰戰,幾乎要忍受不住這股強橫的氣場,當場跪下。
來人,除了那總捕頭大人秦飛燕,又是何人?
趙崢抬起衣袖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大兄來了,那就安全了。
周員外目瞪口呆,震驚地看了看趙崢,內心劇震萬分,趙老弟果真是個有背景的啊!
趙崢心中卻在想彆的。
這該死的軍官,一直故意針對自己。
莫非……這人是春風來主人那邊的?
想到這裡,趙崢目中閃過一抹冷色。
好家夥,這可不是什麼生意上的爭鬥了,這是想致自己於死地啊!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秦……秦捕頭!”
武官認出來了秦飛燕,滿是殺氣的猙獰臉龐上,閃過一抹錯愕之色。
秦飛燕冷厲喝道:“周都頭,你好大的威風啊,作亂的賊人你不抓,路過的良民,你卻要讓人亂刀砍死?”
“你這是打算除良安暴嗎?”
最後這句話,已經不是冷厲的喝聲,而是盛怒的大聲斥問,如同訓斥毛賊般,絲毫不講情麵!
周都頭聞言,心頭先是一沉,隨即滿眼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趙崢。
這……這怎麼可能?
秦飛燕何等身份,姑且不說她本身是縣令大人的親侄女,就是其父親,亦是整個大乾都城的總捕頭,盛名傳天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這樣的天之驕女,自己區區一個都頭,當然吃罪不起。
然而,令周振宇驚恐的是,這樣一個天之驕女,居然會為趙崢這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出頭。
那如此一來,春風來主人暗中托付自己的事情,隻怕就得緩一緩了。
五百兩銀子雖然拿得開心,但若是因為這樣的事情,開罪了秦飛燕的話,可就大大不值了。
“秦……秦捕頭說笑了。”周振宇乾笑一聲,抱拳道,“方才我帶兵到這裡的時候,此處一片混亂,此人長得極為凶惡,臉上還有一條猙獰的刀疤,看著就不像是善茬。”
趙閒聞言,滿臉凶戾之氣更甚三分,若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此刻周振宇,早就已經被千刀萬剮,亂刀剁成肉泥了。
周振宇含笑道,“不過現在看來,這都是一個誤會罷了!”
趙崢眼睛一眯,誤會?我誤你媽個會!
“哼,周振宇,若不是我來得及時,我這秉性純良的二弟,豈非就要被你冤屈了?”
秦飛燕滿臉不爽之色,“你現在一句誤會,就想揭過,你覺得可能嗎?”
趙崢立刻從這話裡聽出點彆的味道來,立刻嚷道:“大兄啊,你來得正是時候,你沒看到他,他縱容手底下的士兵,用臉來撞我這家奴的手啊,把我家奴的手都撞得血淋淋的啊!”
趙閒看了看自己兩個砂鍋大的拳頭……嗯,是有點血跡,但不多,而且都是那兩個被自己打暈了人的——甚至不細看的話,都看不出來。
然而,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真有血就行。
甚至,在收到了主人眼神示意之後,趙閒還一臉痛苦的表情,舉起手來,強烈控訴著:“我……我好像骨折了!”
趙崢暗中豎起個大拇指,閒哥兒是懂骨折的。
聽到主仆兩人這話,周振宇整個人都差點傻掉了!
她娘的,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什麼他娘的叫做我的人,用臉去撞你仆人的拳頭,還把拳頭撞骨折了?
能!
趙崢立刻指著地上那兩個昏迷不醒的士兵,義憤填膺地痛斥道:“你看,他們不僅把我的仆人打骨折了,甚至還躺在地上,想要訛我啊!”
“這這這……這是多麼令人發指,喪心病狂的事情啊!”
聽到這話後,一臉嚴肅的秦飛燕都差點繃不住了。
這確實是有點……不,是非常喪心病狂了。
自己審了不知道多少大小案件,什麼樣潑辣無恥的人沒見過?
可是,如同二弟這樣潑辣無恥的,卻還真是頭一遭。
周振宇臉皮劇烈一抽,一個趔趄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
“那不知,秦捕頭打算讓周某如何補償?”
這話,完全是強壓著能令人瞬間眩暈般的滔天怒意,從牙縫中磨碎了字音出口。
可沒辦法,出來混,不是看誰能打,而是要有背景,要有實力。
人家有背景,又有實力。
自己隻是混口飯吃,難道還要和這樣的二世祖過不去不成?
這麼一想之後,周振宇心裡立刻舒服多了。
“二弟,你說呢?”秦飛燕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正視自己這位二弟了。
他實在是太閃耀了。
大抵,這都是人們的通病,不知道該怎麼和逼王相處。
“秉公執法!”趙崢一臉慷慨之色。
額?
秦飛燕真是差點轉過去給趙崢一腳了。
自己一路飛馬而至,就是怕你在周振宇麵前吃了虧。
結果這會兒,你和我說秉公執法?
這真是褲子都脫了,你說你娘叫你回家吃飯?
可是,轉念一想,秦飛燕忽然悟了。
這必定是二弟擔心自己為了他,和周振宇過度衝突,所以才選擇退步隱忍的。
二弟!
我懂你的!
你就是這樣體貼入微的男人。
秦飛燕回頭給了趙崢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扭頭看向周振宇。
趙崢被秦飛燕這個突如其來,堅定如鐵的眼神,看得有點莫名其妙。
大兄,啥意思啊?
能不能再多給一個眼神?
就這一個眼前,我體會得不夠深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