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吧,有什麼大膽的想法。”
趙忠一聽,便直挺挺地跪在了趙崢跟前,慨然道:“我這些天,也打聽清楚了,是那個叫做仲永寧的人,故意帶頭領著其他的酒行欺負主人,所以我想……”
趙崢眼睛一眯,手中折扇扇風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你想什麼?”
趙忠磕頭道:“請主人給我自由身,那之後我做的事情,便都與主人無關了!”
“我想攜帶一口刀,夜間摸進這仲永寧家中,為主人掃蕩前路,小人沒有什麼彆的奢求,隻求主人到時候,能賞我一口薄棺便可!”
趙崢聽了這話,倒是不生氣,反而有點發愣,“趙忠,我值得你這樣為我以命換命?”
以頭貼地的趙忠激動道:“我自從在戰場上被人陷害落敗被俘之後,從來沒有人把我當人看,隻有主人把我當個人看!”
“甚至,還對我委以重任,將釀酒的事情,全權交付於我!”
“這是何等的信任和器重?”
“常言說得好,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主人如此看重我這樣一個無用之人,我自當請命,為主人掃平前路上的所有阻礙!”
“隻要這個仲永寧一死,到時候臨江城上下,將無人再敢執意和主人作對!”
“而且,小人也打聽清楚了,此人家中雖然有些仆從,但是卻無一個戰奴。”
“我是從屍山血海的戰場上走下來的人,雖然戰敗被俘了,但是也請主人放心,尋常人等,十餘個在我眼中,也不過是綿羊豬狗罷了。”
趙崢心情複雜,他拍了拍趙忠的肩膀,“你去告訴兄弟們,釀酒從現在也換地方,等會兒和時誌義他們,一塊兒往城外去,此外我書房內所有手劄,全部密封運走。”
“主人,我絕對沒有想趁此機會逃走的想法,我……”
趙忠心裡惶恐,以為趙崢是不相信他,怕給他恢複自由身之後,自己溜之大吉了。
趙崢笑道:“傻小子,留著命,將來結婚生子傳宗接代,殺人這樣過於直接的事情,臟了自己的手,可不太好……”
趙忠聽了這話,激動得眼淚不住往下流。
“主人之恩情,趙忠來生來世,也難報答萬一!”
“行了,起來吧,以後可彆再有這種愚蠢的想法了。”
“是,主人!”
趙忠抹著眼淚,站起身來。
“去告訴喬竹和栗茶,讓她們二人收拾好所有製作牙膏、牙刷的工具,也一並往城外去,從今以後呢,咱們這府邸隻用來住人,把大大小小的作坊工廠,都給安置在鬆林那邊去。”
趙崢喝了一口涼茶,悠閒地笑著:“未來數年之內,這鬆林啊,隻怕就能變成臨江城的新興商業街區了!哈哈哈……”
趙忠不太能聽懂什麼叫做“新興商業街區”,但是聽主人說話的口吻,卻也能知道,這絕對是頂好的事兒!
“奴仆相信,隻要是主人想的事情,那就一定能做到!”
“好家夥,都學會拍馬屁了啊?”趙崢玩笑道。
“不敢,我隻是把心中所想的話說了出來。”
趙忠點頭道。
“哈哈哈……快去乾活兒吧!”
“是,主人!”
趙忠今日的請戰之舉,趙崢是真的沒想到。
不過,這也給趙崢一個提醒。
自己這邊都已經有人忍受不了臨江城這些酒坊的無恥行徑。
那麼,站在這些酒坊的角度——秦飛燕的授意之下,眾多捕快都在往這些酒坊找茬兒整活兒。
眼下已經搞廢了一個名氣很大的春風來。
歇業整頓了五個酒樓。
那麼,那邊的人,會不會也對自己生出這種想法來呢?
做掉自己!
畢竟,壞人可從來都不會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壞事。
他們隻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官商勾結的惡霸!
既然是這樣!
那他們會從什麼地方下手呢?
自己身邊任何時刻,都有趙閒領著趙廉、趙勇、趙智、趙禮四人保護自己的安危。
如果到了鬆林農莊後,那地方完全就是自己的另外一個老巢。
想在那地方刺殺自己,完全是癡人說夢。
可是,世事無絕對,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更彆說是人了。
正在趙崢沉思的時候,大黑追著小母狗,從趙崢眼前快速跑過。
小母狗很快就被大黑堵到了角落裡,嗚咽地叫著,無路可逃。
真是一個它追,它逃,它插翅難逃的典型。
大黑吐著長長的舌頭,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直接就騎了上去,瘋狂聳動起來自己狗屁股。
小母狗嗚嗚地叫著,體型差距之下,它毫無半點反抗之力。
趙崢看到這一幕後,心頭忽然一震!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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