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她心中的小錘不停地擊打,彎月般的眸子也不停地眨著,試探問“那你知道…送女子簪子是,是何意嗎?”
話一問出,葉淺夕紅透了耳根,卻莫名地很期待他的回答。
本該綰好的發忽而鬆了些,他頓了頓手,青絲繞過指尖,緩緩垂下似撩過心弦。
許久,他沉道“不知。”
他怎會不知,可他不過是三殿下身後的影子,怎能光明正大地娶妻,就連他的真實樣貌在軍中也無幾人能見。
一個不被承認,早已夭折的子嗣,連名諱都是聖恩所賜,如何能讓妻子忍受這樣的委屈。
既如此,她胡謅道“在上京城,若是陌生男子送女子發簪既是結為兄妹之意。”
他並未笑她的胡言,心中的某些期待,隻餘一層失落,淡淡道“哦。”
一個“哦”字,話儘。
葉淺夕隻好借助旁的事,來緩解心中的煩悶。
想到昨日蕭綰柔將自己推下水不知有沒有沾上毒粉,問道“你能告訴我那是什麼毒嗎?就是那個綠色的粉末。”
他讓無尋給了自己許多五顏六色的毒粉及用法,昨日用的便是那個,將其灑在衣料上竟神奇得變成白色。
“此毒觸者肌膚腐爛直至露骨。”
葉淺夕瞳孔一震,低頭看向自己,他貼心地將手中的烏發稍稍一鬆。
風息竹解釋“你會無事,因為你身上有墨魚,墨魚自幼服用百毒,能識毒也能解毒。”
葉淺夕注意的是這條小蛇能識毒,難道它知道自己中了毒?
能有這樣的本事竟為一個身殘的皇子做事,實在有些委屈,可這世上最出名的用毒高手便是北定王。
她不禁疑惑“你哪來的這些毒?”
是母親所授嗎?可母親並沒有留下用毒之書,也不準任何弟子研製毒藥。
風息竹自然是從她母親那裡學來的,他將發髻挽好後,整理了心情又將長竿撿起一邊撐船,一邊與她說話,“其實…”
他欲言又止,現下唯一隱瞞的隻有自己身份之事,他想告訴她自己的真正身份。
正欲開口,葉淺夕卻突然問他“息竹,你如何與我娘相識的?”
他不願提起當年之事,於是隻好搪塞“偶然。”
葉淺夕知道他不願說,索性也不勉強。
她其實隻是想知道他的一些事而已,“那你告訴我,我爹當年究竟有沒有意圖謀反,你是知道的吧?”
風息竹答得鄭重“沒有,葉將軍行事光明磊落,從無異心。”
這下葉淺夕放心許多,追道“你知道的事全都告訴我。”
身為人女竟不如一個外人對父母的了解多些,讓葉淺夕很不是滋味,今日她勢必要知道些爹娘當年之事。
蕭陽嘉曆經一晚的惆悵與焦慮,終於在清晨有了回複。
“殿下,我們查到此簪是薑家,在銀樓特意定製的,昨日參宴之時有不少女子都見過薑小姐佩飾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