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一聽坐不住了,拉著劉嫂子就要走。
“嬸子,這會兒肯定是買不到什麼東西了,明天咱們早點起床去買,買回頓好了就給送醫院去。”
“那行吧!”陸母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間去了,明天早上咱們早點起床一起去。”
“行。”
陸母回房間了,心道幸好這次小劉跟著的,不然啊,她肯定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回到房間兒媳婦已經躺在床上了,閉著雙眼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她放輕動作,生怕把人給吵醒,輕手輕腳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擔心了這麼多天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晚上招待所裡麵的三人睡的格外的香。
醫院病房裡,卻有人夜不能寐。
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媳婦冷漠的臉,陸晏州怎麼也睡不著。
“睡不著?”
“嗯。”
“彆說當哥的沒提醒你啊,找個時間趕緊認個錯吧。”
黑暗中的蔣營長露出一個笑來。
“蔣哥,可是我媳婦她不理我,肯定是生我氣了,我們倆結婚以來,她還沒有像這樣生過我的氣呢。”
“知道生氣了,就趕緊哄,下回彆這樣了。
以前哥也跟你一樣,我以為不告訴你嫂子是為了她好。
受傷了你嫂子都是從彆人的嘴巴裡聽到的,每次都要跟我生很久的氣。
後來啊,我才知道我們隻要晚一天回去,家裡的媳婦都是睡不著覺,每天擔心的。
我們是一家人,不應該想著瞞著對方,而且有時候反而越是不讓他們知道,他們就越是擔心。
與其這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們。”
陸晏州陷入了沉思,他換位思考了一番,要是他是他媳婦的這種情況,他應該也會生氣被隱瞞吧。
這麼一想,他好像有點理解媳婦了。
又想起下午老娘和媳婦在病房的時候,眼底掩蓋不住的烏青。
這些天在家肯定擔心壞了吧,尤其是晚晚,她還懷著孕呢。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怎麼就這麼混蛋呢。
自以為是的為她們好,其實反而讓他們跟著更擔心。
陸晏州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見到媳婦,然後好好跟她道歉的。
卻發現送早飯的是老娘,媳婦根本就沒有來。
“娘,晚晚呢,她怎麼沒有來?”時不時還在生我的氣?
後麵這話,他沒敢問出口。
“咋啦,老娘給你送飯你還嫌棄上了,你媳婦好幾個晚上睡不好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讓她多睡睡。”
“娘,我錯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晏州委屈屈。
他算是看出來了,現在老娘和媳婦是統一戰線了,打定主意要給他一個顏色看看,兩人合起夥來收拾他呢。
“快吃。”
“我自己來。”
陸晏州接過母親手裡的飯盒,大口大口的吃著裡麵的雞湯麵。
“娘,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雞湯麵太好吃了。”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要不是看在你手上的份上,我才不給你做什麼雞湯麵呢!”
陸母瞥了一眼兒子,朝著劉嫂子望去,揚起一抹微笑溫聲細語地道,“小劉,咱們走了不?”
“走,馬上。”
跟劉嫂子說話的樣子,和跟自己說話的樣子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半點不相同。
早上沒有見到媳婦,又被母親一陣好懟,陸晏州心裡苦啊。
一個上午,他躺在床上眼睛就沒離開過病房門口。
等了好久,在中午的時候,想見的那個身影才姍姍來遲。
“媳婦。”
陸晏州雙眼亮晶晶的盯著薑婉晚。
“嗯。”薑婉晚應了一聲,連個小臉都沒有給他。
中午陸母做的雞湯小混沌,怕他們不夠吃,還特意買了幾個包子讓薑婉晚他們倆帶過來。
劉嫂子極有眼色得把中間的簾子拉上了,給小兩口留了空間。
“給,吃飯吧。”
薑婉晚把飯盒遞了過去。
“媳婦,我是個病人。”
言外之意就是讓她喂,薑婉晚卻不遂他的願。
“早上你不都是自己吃的嗎!再說了你傷的是胸口又不是手。”
“媳婦,我錯了。”
“錯哪裡了?”薑婉晚啪的一聲把飯盒放在桌子上。
“除了事情我不應該想著看著你們,對不起,我不應該想當然的覺得看著你們是為了你們好。
我知道我不在家的日子,尤其是我們出來到了時間還沒有回去,你跟娘肯定擔心壞了。
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絕對再也不想著瞞著你們了。
對不起,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嗯,吃飯吧!”等一下就坨了。
“啊?”
陸晏州沒想到媳婦的反應這麼平淡。
“咋了,不想吃啊?”
薑婉晚端著飯盒,用勺子在碗裡舀出一顆小小的混沌。
“想吃想吃。”
陸晏州一口把混沌吞進肚子裡麵,“好吃,媳婦是你包的吧?我一口就吃出來了,超好吃的!”
“貧嘴。”薑婉晚勾勾嘴唇。
“媳婦你總算是理我了,總算是對著我笑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你這才一個晚上沒睡著就受不了了啊,我跟娘已經很多個晚上睡不著了。”
薑婉晚不放過任何一個控訴他的機會。
“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敢了,你監督我,我要是再這樣,你再不理我好不好。”
“嗯,說到做到啊。”
“嗯,我說到做到。”
小夫妻倆終於陰轉晴,陸晏州又追著問媳婦家裡的情況,孩子乖不乖啊之類的。
這兩天陸母他們也鉚足了勁給兩個病患做吃的,三人都是一起做的,大多數時候都是陸母下廚,劉嫂子和薑婉晚打下手。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兩人都被養胖了不少。
期間劉嫂子回去看過孩子一次,薑婉晚他們婆媳倆是一直待在醫院裡,沒有回去。
反正張嫂子會幫忙喂雞鴨,索性都留了下來。
“總算是可以回家去喜歡了,天天待在醫院裡,都快要長黴了。”
最可憐的還要屬蔣營長,他腿受傷了,除了被攙扶著起床上廁所,其他時候都在病床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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