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渝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淩舒止神色淡然:“我不知二兄是何意。”
景王隻看著淩舒止冷笑:“聽聞這位慕夫人,生得仙姿佚貌不說,策馬提槍更是不輸男兒,這般文武雙全的如花美眷。四弟若是為她衝冠一怒,倒也說得通了。”
淩舒止不經意一望,見得前方幾寸遠之處,陸渝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
“二兄慎言。”他靜靜的看著景王:“連父皇都讚這位慕夫人文武雙全,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就事論事?”景王冷冷:“到底是不是就事論事,你心知肚明!”
陸渝的腳步虛浮,腦海裡沒來由就浮現出前幾天,雲禾信誓旦旦告訴他,她見到慕莞齊與宜王殿下私會一事。
回到府裡的時候,他的神色白的像一張紙。
陸老夫人原本聽說陸渝進宮向陛下陳情,正擔憂的坐立難安。
此刻見他回來,急急便上前:“陸家怎麼樣了?”
“沒事了。”陸渝愣愣的說道。
陸老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欲說話,忽然見到陸渝慘白的臉色,不由得疑惑:
“既然陸家無事,你怎麼這般神情?”
陸渝搖了搖頭,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他隻是覺得腦中有些亂。破天荒的,他連禮節都忘了,隻怔怔的轉身離去。
回到屋裡,他的心裡仍是亂的。
“慕夫人才貌雙全,文武皆通,你若真是為他衝冠一怒,倒也說的過去了!”是景王的聲音。
一轉眼,又成了雲禾在他耳邊嘀咕:“我親眼見到夫人與宜王在廂房私會!”
他怔怔的,依稀記得雲禾似乎還說了些什麼。
噢,他想起來了,她說那廂房裡還有“好大一張床”。
他的腦中閃回著這些事情,隻覺得胸中一股無名火直衝天靈蓋,讓他支撐不住險些要暈厥過去。
怪不得,怪不得她這般急著要與他和離。
怪不得她這些時日,對他不假辭色,再也不見往日深情。
她竟早已為自己想好了後路!
陸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旋即一拳打在硬邦邦的鸞柱上,手掌悶悶的疼痛傳來,終於喚起了他的一絲清醒。
他去找了雲禾。
“把你那天的所見所聞,所聽所想,全部告訴我,事無巨細,不能有半句遺漏。”
陸渝的臉色陰沉如冰,雲禾不禁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問道:“哪一天?”
“你撞見慕莞齊和宜王私會的那一天。”
雲禾一驚,旋即便反應了過來,她忙道:“那天我去文舒堂,聽得一處廂房似乎有些異樣的響動....”
“我知道了。”陸渝打斷,而後麵無表情的轉身。
他要去找慕莞齊。
前因後果他都已經弄清楚了,他現在隻想親耳聽慕莞齊和他說,說她早已愛上了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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