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莞齊她真的喜歡你嗎?嗬嗬,她嫁給你不過是被逼無奈。我與她相伴七年,怎會不知她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模樣,王爺,彆自欺欺人了,她根本就不愛你!”
“命裡無時莫強求,你就算把她綁在身邊,也絕對得不到幸福。由愛故生怖,隻怕以後會落得比我們更悲苦的下場.....”
陸渝被月影月七兩人一左一右架著拖出去,聲音漸漸遠去,隱隱消弭。
屋裡,慕莞齊的神色頗有幾分尷尬。
她知曉淩舒止一直以來介意的是什麼,方才陸渝那些話,無疑句句都在往他的肺管子上戳。
可偏偏,她竟解釋不得,反駁不得,否認不得。
千萬種思緒交雜,最終她也隻能慚愧的低下頭:“王爺,你莫要聽陸渝胡言亂語。我們....我們來日方長....”
她乾巴巴的說著,淩舒止聽著她無措的辯解,蒼白無力的神色。明明說了半天,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句“陸渝都是亂說的,我是喜歡你的。”
他笑笑,遮住眼底的黯然,麵上仍然溫和一片:“不要緊,陸渝說的話,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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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陸渝一瘸一拐回到陸府。
陸老夫人和雲禾正在用早膳。
見陸渝回來,雲禾不由得很是驚訝:“阿渝,你這是怎麼了?腿受傷了?”
她的麵容圓潤了些,從前弱柳扶風的氣質,如今已顯出幾分富態來。
“嗯。”陸渝敷衍的應了一聲,便欲回自己屋去。
雲禾卻是眼睛一轉,忽然意識到他昨晚是歇在宮裡的,於是當下便問道:
“是你又做錯了什麼事,陛下責罰你了?”
陸渝腳步一頓,隨即忽然感到一股火氣上湧。
其實雲禾也沒說什麼,可他就是沒來由的覺得煩躁,心裡頭那股鬱結之氣幾乎衝出了天靈蓋。
“罰罰罰,你就知道罰,你天天盼著我被罰是不是!我被罰了你能得什麼好處!”
他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雲禾嚇了一大跳。
反應過來後,她的眼眶都紅了:“阿渝,我又沒說什麼....隻是見你受傷,關心關心你罷了。”
陸渝冷哼一聲,半點不搭腔。
這些時日過下去,他算是把雲禾的秉性看得透透的。
此刻見她哀哀的哭泣,心裡隻是冷笑。
直到雲禾哭著哭著,他忽然看見她頭上插著的紅寶石簪子,日頭底下光彩奪目的,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不由得麵色一變:“你又去打新簪子了?花了多少錢?”
雲禾止住哭聲,下意識答道:“六十兩.....”
見陸渝臉色驟然一沉,她慌了神,而後連聲解釋道:“是夏姨娘先買了個披風,還是用金線縫的,可花了足足一百兩銀錢呢!”
一件披風竟花了一百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