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渝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可買都買了,他總不好叫人退回去。
隻得陰沉著臉,強自壓下火氣。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夏虞不在這裡。
“夏虞人呢?”
雲禾老老實實的答:“還睡著呢,將軍你也是知道的,她每天早上不睡到巳時,是絕不肯起身的。”
.....
見得陸渝站在原地,麵上一股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一直安靜用膳的陸老夫人這才緩慢開了口:
“回都回來了,先吃完早膳再去歇息吧。”
她神色淡淡的,不見為陸渝傷勢的擔心,也看不見眼前的不耐。
畢竟這個家,早就快垮了。
陸渝抬眼一掃,見得桌上的膳食不過是清粥兩碗,並上幾碟小菜而已。
他不由得便沒了食欲:“不了,我回屋睡會兒。”
陸渝一轉身,卻見得慶兒窩在榻上,手捧著一本小人書看得津津有味,身旁的侍女則見縫插針的喂進去一口飯。
聽得他回來的響動,慶兒眼皮子也沒抬一下,隻專心致誌看著小人書,更彆說請安行禮了。
他蹙起眉,問:“慶兒生病了麼?為何在榻上用膳?”
“說什麼呢。”陸老夫人不高興了,重重瞪他一眼:“好好的,哪有咒自己孩子生病的,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陸渝無言,隻好說道:“既然沒病,為何要人服侍著吃飯?”
陸老夫人懶得再搭理陸渝了,於是雲禾隻好接話道:“是慶兒嫌天冷,不肯起身,於是婆母便吩咐了人喂慶兒用膳。”
“胡鬨!”
陸渝終於忍不住了:“孩子怎能這樣嬌慣!慶兒他都這麼大了,不能再事事由著他!不然慣得他好吃懶做,以後如何挑起將軍府的擔子?”
平心而論,陸渝這話並沒錯。
可陸老夫人卻是冷哼一聲,說道:“將軍府被你折騰成這樣,還有什麼擔子要挑的?”
陸渝皺了皺眉,正要開口,陸老夫人卻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泠然說道:
“如今咱們將軍府就慶兒這麼一根獨苗苗,以後彆說是男丁,就連丫頭都不會再有了。就算多縱著些慶兒也是應當的,你若覺得不該,那你便再同你的妻妾們生下幾個孩子來,我保準不會慣著慶兒。”
一席話,說得陸渝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
他長舒了一口氣,望著眼前景象,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力與厭倦。
要是莞齊能回來就好了....
罷了,他還是回屋睡覺去吧,夢裡什麼都有。
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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